这个问题让姚佳心里一阵难受，什么时候明明是母女却变得这么生疏了，“还好。”她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出她在难过。“要是却什么就和妈妈说。”薛婉云说完之后，发现两人之间有些冷场，从听了老爷子的那些话，薛婉云面对姚佳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女儿身体里住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只是这些问题没有人回答她，而每一个问题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甚至回想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的女儿是不是不会死，说不定自己的女儿就是被她害死的，要不然为什么女儿死之前就会知道她会代替自己活着，还一再要自己好好待她。每当想起这一点时，薛婉云就后悔当时没有信女儿的话，找高人来看看，那样的话说不定自己的女儿还活的好好的，说不定那神奇的空间就是自己女儿的了。

压下心底那些混乱的念头，薛婉云没有迟疑，直接道，“佳佳，老爷子年纪也已经大了，我想能不能把空间水给他一些？”姚佳听了薛婉云的话惊愕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完美笑容的她，“你将空间的事告诉他了？”

薛婉云点点头，笑容里带了些不自然，因为姚五金的话，她看着姚佳时再也没办法像之前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她。看到薛婉云点头，姚佳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样的末世，一个拥有可以种植，有使人延缓衰老的灵泉的空间，不知道会惹来多少人的垂涎，而一些秘密，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就注定它不可能再成为秘密。

“他是你爷爷。”薛婉云的话里已经带上了指责的口吻，她在想，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人就是这样，一旦看某个人不对，她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话都会不对，带有其他意义。

“我知道了。”姚佳看着薛婉云的眼睛，直到她躲避开自己的目光，姚佳突然冷静下来，“我这里没有可以装水的容器。”那样冷静的样子让姚佳自己都感觉奇怪。

“没事，我已经带来了。”薛婉云说完，出门从门外一直站着的一个人手中拿出了一个水壶。姚佳接过水壶，消失在房间里，这一次，她没有带着薛婉云一起进去。

从房间里消失的姚佳下一刻出现在空间里，她没有立刻去小溪边装水，在进入空间后，姚佳坐在空间的土地上，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抱着自己无声的哭泣。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是为了薛婉云指责的口气？是为了自己的空间被他们告诉了别人？还是自己和姚伟彬，薛婉云之间的疏离？姚佳说不清楚，只是莫名的无法控制住想要哭的感觉。

她并没有哭太久，在小溪旁边专门开辟出的一个小池子里，用里面的水洗过脸，看到水面上那张精致的脸没有露出任何哭过的痕迹，姚佳走到小溪边，将水壶放进溪水里灌满。

姚佳在空间里哭泣的时候，远在不知多少里外的天无境，冥冥中凤鸣龙吟再次响起，天无境中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动作，不止他们，所有境界在化神以上的人都听到了那不存在于这个空间的凤鸣龙吟，与凤鸣龙吟同时响起的是鸟啼，虎啸，龙吼，龟怒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