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抽了一口烟,宋甜儿转过头看着满脸被惹上麻烦样子的刑一。
「所以,你就把这个小少爷带到我这里来了?」
「他可是个大金主儿的儿子,利用他再加上你宋大美女的魅力傍个有钱的大款不也是件好事么,看在咱们是老朋友的份儿上,就不用谢我了。」
「我看他比较喜欢你,不如你收了做干儿子好了。」
「我可没多余的钱再养个米虫,尤其是那种娇贵大少爷。」
「知道么刑一,我就是喜欢你的心口不一。」
「谢谢,相比较嗜好sm女,我更喜欢人妻。」
「咚——」
宋甜儿温柔笑着,把刑一的脑袋结结实实的磕在吧台上,力道大的让刑一脑门儿顿时鼓起一个大包。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
宋甜儿这一句淡淡的话,让扎着脑袋的刑一沉默了。
美眸扫视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江铭,宋甜儿唇角微扬。
「好歹也是曾经在同一战场的生死战友,我想,那个男人肯定会还记得你。」
「……」
「刑一,是时候也该把一切都告诉他了,毕竟那个男人,比任何人都想杀了你。」
「……」
公元二零零年,除夕夜,这一天对全世界的人而言,都沉浸在迈入二十一世纪新纪元千禧年的喜悦幸福中。
然而这一天,对北堂耀日而言,却是让他永生也不会忘记的一天。
——砰!
新纪元世纪的凌晨零点零分零一秒,曼妮拉松海岛鸣响开炮。
全世界都在礼炮齐鸣庆祝着新年新纪元的到来,而在曼妮拉松海岛却是残忍血腥的开始。
十八岁的优秀准将,尤利西斯·凯奇第一次参加真正的战役。
残酷,硝烟,炮火,血淋淋的尸体,战友一个一个在他面前倒下,联邦军政的压力,第一精锐的百名优秀jūn_rén,一夜之间全部丧命。
阴暗被硝烟弥漫的天空,空气中是浓浓血腥和皮肤烧焦的味道,让人作呕。
黑色准将军服上满是泥泞和血迹,尤利西斯看着眼前最后一个倒下的战友,第一次不甘的留下眼泪。
——凯奇准将,这是假情报,我们被设计了,全员一百零七名战士,全部丧命无一生还。
——凯奇准将,那个举着联邦军旗的男孩儿叫杰森,他才刚刚十六岁,上午,他还笑着跟我说战役结束后,要回家去看他刚刚交往的女朋友。现在,他永远回不去了。
——凯奇准将,走,快走!我们被偷袭设计,是他,是那个孩子,他是内奸!
——凯奇准将,上级最后的命令,无论我们还剩下多少战斗力,必须也要让您安全回去联邦,即使是付出生命!
——凯奇准将,求您快走,快走!
——轰隆隆————
「唔——!!」
北堂耀日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顺着俊美下颚缓缓流着,胸口剧烈起伏跳动的厉害。
眼前,似乎还是一片硝烟火海,漫山遍野烧焦的尸体和炮灰。
是梦……
习惯性的神经性头痛再次隐隐发作,北堂耀日用拇指缓缓暗劲揉着太阳穴。
那并不是梦,是他在联邦军校荣获少将军官资格证后,参加并主导的第一场战役,以绝对失败惨重而告终失败战役。
十几年前的事,让北堂耀日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无论什么事都游刃有余,无论做什么都自信的手到擒来,绝对的优秀不允许他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
而那一场曼妮拉松战役,是北堂耀日永远不会忘记,最失败,最耻辱的血淋淋事实。
只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造成了全员丧命。
闭上眼睛,北堂耀日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冷静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十多岁孩子的模样,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邪冷笑容,清瘦的身子,还有他左肩****手臂上的天蝎刺青。
——刑一!
北堂耀日对这个名字,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欠北堂耀日,背负着一百多条无辜人命的恐怖小男孩。
「耀日……」
耳边柔柔的轻唤声,把北堂耀日拉回了现实。
转过头,北堂耀日就看到一张担心的面容。
林暖溪看着北堂耀日脸上不甘而又惊吓的苍白脸色,皱了皱秀眉。
「是不是做恶梦了?」
「……」
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偏偏现在又做了这样的梦,北堂耀日把所有的残酷血腥的痛苦记忆压制在心底。
「我去给你泡杯菊花茶。」
知道了北堂耀日喜欢喝菊花茶,林暖溪说着就要下床去泡茶,胳膊却被大掌抓住,一股力道让她跌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林暖溪脸色微微一红,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