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画动作一顿，“你这是何意？”

“拿开你的手！”狐狸恶狠狠地喊。

杜画却不生气，甚至突然笑出了声，震动的胸膛让靠在她身上的狐狸感到一阵酥麻，因为靠着胸膛听所以显得有些沉闷的声音自狐狸的头顶传来。

“这几日，你就乖乖做一只狐狸吧。人形太过显眼，只怕我也保不住你，想来你人狐变换也不方便吧。”毕竟她如今能力不稳定，身形变换时是变不出衣裳的，“要乖。”

杜画背着光，狐狸抬眼看她时，就见着阳光自她身后而来，她脸上细软的汗毛都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明明是背着光看着她，狐狸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细碎的阳光。

那是她见过最温暖的眼睛。

不知是画面太美好，还是因为她轻软的嗓音，被众多恶心的男修抱着显而易见的目的追捕的狐狸忽然觉得，面前这人，似乎和其他的男修都不一样，甚至和这整个修仙界都是截然不同的。

狐狸别扭地靠上杜画的手臂。

那她就，勉强再相信一次这个世界好了。

杜画再回客栈时，怀里抱着狐狸。

边鸿已经回了客栈，在等着她吃午饭，云方也跟着坐在一边，琴芳黑着脸瞪着云方，压低了声音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见她怀里的狐狸，琴芳刚因为看到她而扬起的嘴角又小小地耷拉下去，“这狐狸怎么……”

杜画看看狐狸，对几人认真地说：“这狐狸与我有缘，我要养她。”

琴芳突然把手里不小心弄断的筷子扔开，叫人换了一双。

*

后来的几日杜画一直被热情的琴芳和云方带着去满乐城的各处去晃，而沈空莲则被她留在客栈，让她尽早恢复身体，好赶回榆城。

说要留下来保护沈空莲的琴芳早就因为达成了陪伴杜画的目的而把她抛之脑后。

不出所料的，当某一日杜画游玩归来时，发现沈空莲没了踪影，屋里徒留一滩血迹。

琴芳担忧地看向杜画，却发现杜画面色凝重，却无多少懊恼。

“我马上叫人去找……”

杜画打断了她，“沈空莲已死，我该回榆城报信去了。”

“这……那你路上小心。”琴芳只好同意，“我会替你查清真相的。”

杜画不置可否。

“我同你一道吧。”边鸿提议道，却被杜画一口拒绝。

真相其实并不要怎么查，杜画这次只用了远程瞬移，才回到榆城不久，就收到了琴芳的传信。

久居客栈不曾露脸的沈空莲的下落，是被那个经常给她送饭的大赖透漏出去的。

大赖一听说有人悬赏一百两银子要找一个榆城沈家的美貌女子，立刻就想到了沈空莲，甚至都没有犹豫，就去找上了那人，把沈空莲的下落以及杜画等人何时会离开的消息卖了个一干二净。

得了这么详尽的消息，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空莲被抓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杜画站在沈家门口，思来想去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v

杜画只能暂时关掉。

系统的猜测没错，没过多久，杜画就感觉自己身后一股凉意，黑雾化作细线，丝丝缠绕上她的手臂，背后一沉，有人趴在了她的身上。

“仙长身上的血气……更重了……”

正值姨妈第二天的杜画：“……”

“关于你的故事，我从旁人嘴里听了许多，如今我想听听，你嘴里的故事。”说着，她转头，面对一团厚重的马赛克，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然后她就真笑了，嘴角的弧度很浅，眼里的笑意很暖。

她伸出手，把面前的女鬼虚虚抱一下，然后很快又放开。“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