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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捕龙印 > 40|39.38.37.36.35.34.33.1

40|39.38.37.36.35.34.33.1

(四十)

出去时带着鸦羽刀,回来带着逆命剑,还有若干不大不小的机缘,这买卖做得十分划算。不过要是出门时魏昭与公良至之间的气氛是冬季,现下就可以媲美玄冰渊,站在他俩中间能被冻成残废。

公良至面无表情,没因为不能去一趟漆山港掩埋青媚娘的尸骸露出什么不愉的面色来,那尸骨被火花了,一捧骨灰收入了芥子袋。他也没对魏昭又要回草庐休整的事提出什么意见,魏昭心知这不代表公良至对此不在介怀,恰恰相反,他大概把鬼召归入了无法讨价还价的凶恶疯子中。

公良至是个很识时务的聪明人。

魏昭呢?魏昭无所谓,他依然处在苍天弃我哈哈哈哈的大魔头思维当中,一路上甚至思考了好几回要不要干脆利落挥一剑。他看着公良至冰冷的脸,仿佛站在滑坡上,看着他们一点点滑向注定的惨淡未来,实在没意思的很。

公良至像魏昭焊接断骨后留在里头的生锈铁钉,想拔,却不知道拔了会如何。

这事有个说道,名叫“断尘缘”或者“斩情”。正派中主修无情道的门派遇到良才美玉父母双全的时候,头一甲子会封山,让人闭死关,一甲子后带人下山扫墓,这就是断尘缘;魔修斩情更加简单粗暴,要么师傅帮忙杀全家,要么徒弟自己动手,而不巧徒弟天煞孤星无父无母的时候,那就下山谈个恋爱吧,爱到死去活来了,好,动手咔嚓一剑,这就入了门。

魏昭玄冰渊下待了十年,对芸芸众生的善意不剩一分,想杀师杀同门,能杀光魏氏一门和过去的亲朋好友而不改其色,只有公良至,还剩公良至……他转手砍了公良至,可能自此看破再无牵挂,也可能一秒专修无情道。这可要糟,从过去到现在魏昭都看不起修真修成木头的无情道修士,何况如今他一半本事挂在靠怨念为主的世间之恶上,“无情”与“怨恨”本身就不兼容,天晓得有什么结果。

所以钉子还是在那儿,不能杀,不能碰。

最后那个短句在放屁,回程路上魏昭没少碰公良至。

他在黑雾中对道士动手动脚,自己藏得不露一根手指,而黑雾中的公良至则完完全全赤luo,对他敞开。魏昭在办事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下三路的荤话,挑衅,肉麻兮兮不合时宜的情话,只要能让公良至给点反应。

道士在九真龙驭体被借用时一直很配合,全程装尸体。魏昭忍不住要搞他,搞完了自己又生气,心里赌咒发誓再也不搞死鱼了,直到下次再控制不住的时候。身体泻了火,心里那股邪火反而愈演愈烈,如饮鸩止渴。

走过书中萧逸飞和公良曦走过的路,又捡了几个机缘,回草庐前一天晚上他们还搞来着。公良至给他操了半晚上,等完事,伸手一捞衣服就要爬起来。他起身的姿势太干脆利落,弄得魏昭又是一肚子邪火。魔修没等道士站起来,伸手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

“急什么?”魏昭爬到公良至身上,在他耳边说,“如此有精神,看来是我没喂饱道长。”

他手指挖进那个被#干得湿润红肿的口子,弄出一点之前射进去的白#浊。公良至吐了口气,把刚披上的衣服脱下来,往旁边一抛,扔到不会被波及的地方。他的肩膀抖了一下,刚滑出去不久的那根东西又顶进了身体。

公良至叫都没叫一声,他能忍得很,就是可以全程一声不吭。

“嫂嫂下面绞得我好紧,果然还饿着。”魏昭在公良至耳边喘气,开始满口胡言,“胃口这么大,这么多年独守空#床岂不是寂寞死了?小弟这会儿才来喂你,真是罪过罪过。”

他说着将公良至翻了过来,把道士下意识要遮脸的胳膊拿开。公良至没了遮脸的东西,只是闭着眼,被他撞得向上一耸一耸。

“睁开!”魏昭厉声道,说完声音又变得极其虚假甜腻,“嫂嫂看看我啊,你不看我我便要死啦!”

公良至睁开了眼睛,脸上不见多少无奈之色,已经习惯了魔修的喜怒无常。他双眼直直看着上空,好像魏昭和天花板没什么区别。也是,一团黑雾能看出个什么来?魏昭心中升起一种狂暴的破坏欲,他嘻嘻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了,嫂嫂还是喜欢看这张脸。”

黑雾扭曲片刻,露出下面一张十九岁魏昭的脸。

公良至扇了他一耳光。

公良至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但耳光声一响,两个人都愣怔了一下。魏昭半边脸微痛,按照他龙躯的强度来看,道士这是用了全力打他。两息后公良至爆发边缘的表情缓和下来,他破罐子破摔似的笑了一下,说:“你也配?”

那晚后来搞得极其惨烈。

最后魏昭喘着粗气把自己的手从公良至脖子上掰开,头痛欲裂,像刚跟自己打了一架——没准不是个比喻。他去掐公良至,便有无数个声音摇旗呐喊,加油助威,拼命鼓励他掐紧喽。

魏昭听见他自己的声音,神经质地嘶吼着让他动手,说夺取公良至性命的感觉会比灭世更好。有幸得知天命,可不是为了在这儿婆婆妈妈的!

另一个“他自己”唯恐天下不乱地蛊惑:弄死看看嘛,没准弄死他就能突破了呢?《捕龙印》作者说了可以杀妹证道,咱们嘛,可以试试杀竹马证道。反正他总要死,不如让他死在你床上。

还有声音说:你他妈敢伤他?!你他妈怎么敢动良至!!你再动一根手指看看!!

十九岁的阿昭在他脑中翻江倒海,拳打脚踢,搞得他脑浆都要沸腾起来。魏昭咽下喉头一口血,接着一道血线流下鼻子,妈的,精分就是这点不好。他松开手,爬起来,看到公良至再地上又躺了一会儿,慢慢地爬起来。魏昭心里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又盖过了其他:良至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他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去……

魏昭掐断了这个声音,发现眼睛也开始流血。

第二天回草庐,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公良曦远远地看到了他们,激动地跑过来,扑进公良至怀里。公良至笑了,像灰烬中亮起一道光。他抱着女儿向前走,脚步慢而稳。

就算前一天被#操得很厉害,公良至也没有脚步发软的时候。他在敌人面前从来无懈可击,要看他一瘸一拐地走,可能得打断他的腿,或许还要打断他的脊梁。

“……然后我就把书念到第三章了,然后……啊!对了!”公良曦在公良至怀里叽叽喳喳地说,说了一堆才想起事来,“阿爹的朋友来了!还带着小弟弟和一只豹子!”

她在草庐前才说到这个,话应刚落,草庐里已经走出了人。

“公良兄!”散修盟少盟主露出一张笑盈盈的脸,“卫道友!又见面啦!”

“占奕兄?”公良至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我没事就不能在这儿了?”占奕故作伤心地捂住了胸口,“老友串门不行吗?唉,亏我还费尽心思起了一卦,辛辛苦苦跑来给你送谢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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