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这么些年,她与韩非之间的感情不减愈烈,无人之时,总是情难自抑。
可偏偏这几个稚子虽然对韩非极为敬畏,却又十分喜欢粘着他们的君父。
让卫芊意想不到的是,像韩非那样人前冷冽之人,对几个稚子,却十分包容。
平日他虽然常常忙于国事,然而一旦空闲,便总是会亲自过问他的课业,陪着他们嬉耍,然则一旦严厉起来,却又分外的严厉。
以至于,这几个稚子,虽然敬他畏他,仍然还是喜欢追随在他身前身后,以至于卫芊这个做母亲的,倒省心不少。
正因为韩非对子嗣十分看重,是以每次外出归来,必然不会忙于大宴群臣,而是首要先享受一下人伦之乐。
因为,他的孩儿们实在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来一一解答了,而韩非,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对稚儿们言传身教。
“辉儿,说给君父听听。此次君父平定叛军,是因何取胜?”
对于这个大子,韩非期望甚高,因次每次出外归来,俱会告诉他缘由,问他取舍之道。
年仅十岁的辉赫然已有君候之势,许是韩非教育得当,他的思虑总是异于常人。
他闻言板着稚气未脱的小脸深思了少顷,这才认真回道:“儿臣以为,君父之所以平定叛军,我军骁勇此为其一,君父一统天下后,广受天下子民爱戴,是以叛军无繁衍之地,此为其二。”
韩非频频点头,不由大笑道:“好,不愧为朕的大子,辉有君候之势,日后必然可兴我大韩。”
卫芊望着辉那张与韩非极其相似的脸,不由得也欣然而笑。
她与韩非的大子,果然非同一般。
沛听大兄被夸,亦不甘人后,急忙表白道:“沛长大之后亦要为帅,如君父一般守护大韩国土,帮着大兄治理天下。”
畅不满沛一人独大,忙说道:“畅可以帮着大兄治理天下,沛负责大韩彊土不受侵犯便好。”
“等大兄,二兄,次兄都长大了,君父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出外征战,天天在宫中陪着娡了?”
最小的娡更关心的,却是独霸君父的爱。
韩非与卫芊对视一笑,郎声道:“如此甚好,待到我儿俱已长大,君父便与你们的母亲在宫中陪侍着你们,不再出外征战。”
“好!”
“太好了!”
“好吔……”
卫芊双目微湿,在这种极致的圆满中,她只知道,她的幸福才堪堪开始……
一行九人的轻骑俊马扬着黄沙而来,在昆山下嗖然而止。
如今的韩辉,腿长腰细,有绝世之姿,倾尽山河之貌。
率先跳下马背,韩辉嘴角一挑,缓缓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朗声令道:“母后有令,让我此次一定要与她的故人见上一面,是以我会在山上滞留数日。山上是我假父安歇之地,你等无须上山,在山下候着便是。”
众侍卫虽然恭声应诺了,其中一个领主模样的人,仍是不放心地叮嘱道:“太子若有事相召,勿忘以哨为令。”
韩辉点头,接过侍卫奉上的祭祀用品,这才欣然上山。
无疑,他的君父是当世之中难得一见的妒夫。
自韩辉知事起便知道,他那个英武不凡的君父,除了早年征伐,偶尔与母后分离过,近年愈来愈有无法离她半步的迹象。
韩辉明白,对他这个长眠在昆山之巅的假父,君父妒则妒亦,却丝毫不敢惹得母后不快,每年再是不愿,他亦会让母后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