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说的话,绝对不只是威胁。
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她狠狠地瞪视着他,狠狠地瞪视着……
许久,许久,卫芊和无力地问道:“段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的你最清楚。我要你成为我的妇人!”
这句话,段墨倒是回答的干脆利落,声音清明无比。
“三妹……”
“我答应你!”
抢在卫青前面,卫芊大声应承了下来。
因为卫芊清楚,段墨已经疯了。
而她,不想卫青稀里糊涂地死于一个疯子之手。
段墨定定地望着卫芊,半晌,方得意地放声大笑。
大笑声中,他一把将卫芊掳上他的座骑前,疯狂地驱马望来路急驰而去。
那数百骑跟在他的身后,扬起满天黄沙。
卫青怔怔地望着段墨离开的方向,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皇上,他变了!”
卫芊被囚了。
那天段墨把她掳回来的半路,便有哨兵来报,说是韩人再次大举进犯,往嵩而来。
段墨匆匆把她扔在这里便驱马离开了。
离开前,卫芊曾听到他高声令道:“看好她,若有差池,你们一个个可要当心自己的脑袋。”
从那时到现在,卫芊既没有见过卫青,段墨也再没有出现。
转眼已经过了数天。
卫芊所知道的便是,这里应该是段墨在嵩临时的行宫。
她还知道,现在韩军与段军应该交战正是激烈之时,所以,这种时候段墨无暇顾忌她。
在这里,卫芊虽然可以随意走动,但是无论她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一堆的人跟着。她甚至怀疑,这里还有不少宗师隐伏其中。
幽幽地叹了口气,卫芊无奈地想道:其实段墨完全不必要如此。现在卫青的命捏在他的手中,她又如何敢轻易离去。
被囚在这方寸之间卫芊当然不知道,嵩城再次遭遇到了来自韩军破城的压力。
就在段墨准备调兵援助嵩时,段国的南面,已是韩国附属国的康,突然起兵攻段。
一时间,段国两面受敌,让原本便兵力不够的段墨,一时间左支右绌,有点焦头烂额了。
与此同时,韩军阵营中。
“康已攻下段国两城,如若段军不设法驰援,则康有可能在半月之内,攻入段之国都。”
“哨兵来报,说是段军原本前来驰援嵩的兵力,行军至密,便接到段王密报,其中一成兵力转道去了郾城。如果属下猜得不错,这支援军应刻是去对付康的。”
韩非静静地望着案上的地图,少顷,点头道:“一切皆在意料之中。明日出战,按甲策行事,其余一切不变。段王他,应该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众将大笑中,韩非摆了摆手,众将络绎而出。
韩非尚在细细研究案上的地图,寻思破城之策。甲悄无声息地进入营中。
“怎么样了?”
韩非头也没抬,便径直问道。
甲上前躬身复命,“妇人被段王囚在行宫,内有八位宗师严加看守,属下无法潜入其中。”
韩非嗖然抬头:“妇人被囚了!”
“是。”
甲收回目光,躬身应道。
让他意外的是,几乎是立时的,韩非目中便浮上一抺喜色。
他负手缓缓走至营帐边,一挑帐帘,望着夜空中那轮孤单的明月,略带欢喜地自语道:“妇人之所以被囚,必然是心不在段王处所至。”
甲先是不解,继而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
如果卫芊离开他之后,是心甘情愿地留在段王身边,那么段王又何必要囚了她。
是了,必然是因为妇人不愿意,段王才囚了她的。
难怪皇上听了之后居然会如此欢喜,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见到韩非自卫芊跳崖之后,首次心情如此好,甲不由献策道:“不如由我率领数位死士潜入城中,将妇人掳来如何?”
“掳来?”
韩非沉思片刻,便缓缓摇头道:“妇人的心虽然不在段王处,却也未必愿意原谅我。只要她跟我之间的误会一日不解,她必定也不会愿意重回我的身边。妇人性烈,未是逼她太过,我怕她做出极端之事。”
甲自然知道,卫芊这个妇人,执拗起来可是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的主,当下噤了声,一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