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芊还未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韩非放在了床榻之上。
眼前一花,卫芊不知是错觉还是见鬼了,只觉得一缕黑影像风一般飘向寑殿门口,随即,殿门被关上了。
帐幔飘荡之间,似有一缕轻叹若有若无地传来。
卫芊一惊,她一把托住韩非压在她胸前的头,情急问道:“可是有人叹气。”
韩非嗤地一笑,意味不明地说道:“哪有什么叹气之声。如今我能重振雄风,他偷笑尚且不及,哪里还需要叹气。”
“你说的是谁?”
卫芊还待再问,韩非已经欺身上前,双手急不可奈地游走在她身上的各个敏感部位之间。
“相隔年余,我夜夜独眠床榻。每当对你思之若渴,渴得它都痛了。”
韩非嘟嚷着,恶劣地用下身向卫芊重重一顶。
卫芊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面上大羞。
韩非跨间炽热如火。现在的他,如同初识****滋味的青涩男儿一样,有些慌乱,有些急切,有些手忙脚乱……
只要一想到在这个视妇人如无物的世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因为自己禁欲这许久,卫芊的心中便盈满了感动。
卫芊还发现,这个狂妄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这次重逢之后,在她的面前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动辄称孤道寡。
不知不觉之间,他开始用一种平等的立场,在她的面前以“我”自称,如此甚好。
尽管这次卫芊人回来了,但心中的立场如初。
甚至于,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一丝一毫为谁退让之心。
韩非是不是还如当初那么坚持,她不知道。但是卫芊却知道,至少,这个狂妄的男人自己也有了嫉妒之心,他终于明白了爱不能分享的道理,他,甚至于在不经意间,已经知道了为爱禁锢自己的**。
这让卫芊隐隐觉得,自己的幸福可期可望。
她终于觉得,原来自己那看似完全没有可能的坚持,似乎不再那么遥远了。
凝目望向韩非,卫芊心中满溢柔情满溢。
轻抬玉臂,卫芊的纤手轻轻搂上韩非的颈部。
她眸色深深地望着他,款款柔情地,像水蔓一样迎上他,承受着他的肆意掠夺。
让自己在他的身下,化成了一池春水……
这一夜,韩非很疯狂。
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压在身下。
每当卫芊疲累不堪时,他便像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似的,嘟嚷着道:“一别年余,我想你都想到痛了……”
卫芊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在撒娇,在耍赖。
然而那一想到都痛了,仍然让她每听一次,心里便变得柔软了几分。每听一次,便让他又得逞了一回。
直到天将明时,韩非终于不再折腾了。
他身子一侧倒在床榻上,随之大手一伸,将全身的骨头似已散架了的卫芊一把圈入怀中。
朦胧中,卫芊听到他似满足,似放松,似释怀般的叹息道:“甚好,朕的男儿雄风还在!”
如果不是因为累得连扬一下嘴角都嫌太累,卫芊真想放声大笑。
她这才明白,一年余来的禁欲生活,已经让韩非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他居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丧失了男儿应有的雄风!
卫芊望向韩非坚毅的下巴,不无心痛地想道:难怪一夜下来他与自己抵死纠缠,想必除了相思入骨,饥渴难耐,更多的是,他希望在自己身上找回自信,不再自我怀疑。
卫芊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满足,幸福!
她望着就连睡着了,也不无霸道的将自己圈在怀中的男人,望着他俊美的五官,望着他面上舒展开的眉头,望着他孩子气般满足的睡颜,这一刻,卫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是的,她爱着的男人,现在还爱着她。
她爱着的男人,他的怀里现在只有她。
这种感觉,就是幸福!
第二天,韩非是在执事太监的轻唤声醒来的。
他甫一睁眼,便在卫芊的额头上重重地印下一吻。
然后便颇为无奈地轻声嘟嚷道:“久别重逢,我实在不想起榻。”
卫芊一笑,便率先起了身,这才强拉着韩非起身道:“皇上若是因为我而不上朝,卫芊便要担着妲己的恶名了。”
韩非勾唇一笑,嗖然起身,沉声道:“你这个妇人心这么大,我若不为你勤力地取悦朝臣,以后又如何能让朝臣信服你,接受你。”
卫芊一怔。
韩非这话里,似乎隐隐有着某种承诺。
只是卫芊还不曾体会过来,他已经冲外面扬声喝道:“替朕更衣。”
随着寑殿的门一开,宫女们从外面鱼贯而入。
卫芊小嘴微张,最终却只能将那满腹疑虑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