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卫芊心里又是愤恨,又是惊惶失措之时,马车已经从容地从那两个频频看来的护卫身前驶过。
那两个护卫一眼便可以看到,马车内的男子如珠如玉,天生贵气逼人。
这两人只一眼望来,便不无失望地掉开了视线,随即快步向其他方向找去。
眼看着那二人走远了,白衣男子方蕴着浓浓笑意,对一直趴在他腿上的卫芊清清朗朗地说道:“这位姑娘若要继续趴在本王的腿上,我也不甚介意,只是,你是否可以将藏在胸前的金先拿出来。”
原本一直提心吊胆的卫芊,在听了这男子的话后,先是默了一会神,随即便意会了过来。
这人,他看穿自己是个女人并不奇怪。
可是,他,他为什么突然要提起自己贴胸藏着的那些金?
他怎么知道那是金?
难道,他将自己当成了躲避追捕的小偷不成!
这么一想,卫芊不由怒从心起,一时间,浑然忘了自己刚刚才求助于此人。
呼地一声坐直了身子,下一刻,卫芊已经恼羞成怒地瞪视着那人,颇为气恨地反问道:“这位君子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本姑娘是偷金之人么!”
那人先是不无错愕地望着如同刺猬般的卫芊,随即莞尔一笑,温和地说道:“本王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你那些金硌得我的腿有些痛罢了。”
让这人一提,卫芊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扑得有些急了点,别说是他的腿被那些金扎得痛了,就是卫芊自己,这会儿胸口也痛得厉害。
卫芊回过神来之后,面上不由一阵发热。
“爷,这车中……”
就在她嚅嗫着不知要如何开口的时候,车外那粗犷的男声不无疑惑地问道。
“有客至,无须多问。速速回府!”
白衣男子瞥了卫芊一眼,淡淡地吩咐道。
随着外面一诺,马车突然加快了速度。
卫芊一惊,忙不迭地对白衣男子说道:“今天承蒙阁下出手相助,在下没齿难忘。可否请阁下在前方放我下车,让我自行离去。”
白衣男子对上卫芊惶急的脸,浅浅一笑,“既然姑娘自己找上来的,怎么着也得对本王有个交待才能走吧。”
随着白衣男子话音一落,卫芊的面上立刻变得比黄莲还苦。
她不无哀怨地想道:我不会是为了摆脱那两个护卫,一不小心上贼船了吧。
想到这里,卫芊小脸一白,忍不住朝那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男子望去。
这一看,却看到那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派惬意悠闲之态。
尽管心里忐忑,但卫芊也知道,既然这白衣男子执意要留,自己必定便脱身不了,与其如此,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这是鲁国,这白衣男子还频频以本王自称,那么他是谁呢?
卫芊前一世时,便对鲁国知之甚少。
她所知道的事,一是当时鲁国不是直接灭于韩国之手。而是鲁与吴国相争,被吴国所灭,后来,吴再被韩国所灭。
可以说,前一世时,鲁国连个传承的人都没有留下。
倒是灭了鲁国的吴国,后来主动向韩国称臣,愿意对韩国以臣国相称,吴国的统治者阚氏一族,才算是得已保全了下来。
卫芊唯一一个知道的,连了解也谈不上的鲁国人,便是世人口口相传的,鲁王的第二个儿子——逍遥王鲁齐。
而这个逍遥王之所以广为人知,不是他的治世之功如何了得,也不是他的容貌如何出众,最主要的,便是他的琴艺。
世间传言,逍遥王鲁齐素有琴仙的美誉。
对他的琴艺,世人曾用“冠绝天下”四字作评。
而卫芊之所以知道这个人,便是因为这天下间,但凡习琴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把他视为学习的楷模,或是自己用以超越的目标。
卫芊的心里正开了锅似的沸腾,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