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自家的女郎对那个如天神般的韩王,也是害怕之极的。
张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这个面对千余狄人都泰然自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女郎,为什么偏偏却这么害怕韩王?
张槐其实面对韩王的时候,心里也是害怕的。
可是自家的女郎不同凡人,她,她没有道理这么害怕韩王呀?
现如今,这太原城里想要找自家女郎的人多了去了。
除了韩王,甭管是卫氐那个当任族长卫良,还是当下的太子段墨,又或是她的兄长卫将军以及她的舅父苏大人,没有一个人不在找她。
可张槐却明显地感觉到,没有哪一个人,会让自家的女郎如此的紧张。
在张槐看来,那韩王虽然可怕,但是勇武英俊,天生有着帝王之家的贵气跟威煞。
像自家这个胸有丘壑,又天生将才的女郎,也唯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
就连太子段墨,在张槐看来虽然生得俊雅风流,但要是与韩王相比,还是少了那么一点天生的霸气。似乎还有点稍嫌配不上自家这个女郎。
张槐心里想着,眼睛却只往卫芊身上瞟着,他甚至还私心里想着,自家的女郎,会不会一时兴起,突然便想明白过来了,让自己快快赶在韩王离开之前去拦下他……”
“你若敢在韩王离开之前透露我的行踪,当心我要你的脑袋。”
卫芊稀松平常的语气,却让正自想得高兴的张槐生生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见了卫芊在韩王面前吃瘪,张槐总觉得自家这个女郎简直跟妖孽似的可怕。
她,她竟然会观心的。
她可以随时随地地看清你的内心,知道你心里正想着什么。可是,张槐真心觉得,自家这个妖孽似的女郎,只有那个比妖孽还要妖孽的韩王,才足以与之匹配呀!
这时,卫芊一个眼风扫来,张槐忙不迭地收起各种杂乱的念头,正色道:“属下不敢。”
“不敢最好。”卫芊莞尔一笑,“去吧,你亲自盯着韩王离城了再来向我禀报。”
张槐再次一凛,大声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直起到院子里,张槐这才敢放松了呼吸。
回头望了一眼身姿绰约的卫芊,他喃喃自语道:“女郎这人,与韩王十分类似。只要她真动了气,那眼神儿一瞟都带着威煞,叫人甚是害怕。”
室内的卫芊,从榻上缓缓起身来到庭前,望向阴沉着的天空,不由也深深呼了口气。
她不无懊恼地想道:早知道韩非这厮会在太原城呆这么久,自己就应该早一点避出城去。
现在天气寒冷,正是出炭的大好时机,不知道自家的木炭生产得怎么样了?
之前积压的那些木炭,也不知道售卖得怎么样了?
叟最近店铺农庄两头忙,加上天气又不太好,卫芊便强忍着自己的担心,没让他每天都过来禀事。
现在好了,韩非那厮终于要离开了。
只等他前脚一走,卫芊便想着得赶紧地去农庄看一看。
她得去看看农庄那几个作坊,是否还运转正常。她还想看看那些奴仆们的过冬物资,是否已经准备妥当了。
就在卫芊算盘打得满满的时候,韩非也正坐在榻上,静静地听着侍卫的禀报。
直到那侍卫将事情禀完了,韩非那阴沉了多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