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空倚月拼命地想要逃离林安易,她狂奔出门,一路向前,却不料半途径直从楼梯摔了下去。
身子失控的感觉惊心动魄,她猛地从梦中惊醒,醒来的时候,气喘不止,脸色惨白,额上细汗密布。
“你醒了?”
空倚月紧紧拽住自己胸前白色被子的双手一颤,这个声音是?太过于刺耳难忘,空倚月脸色瞬间便僵住。
“林……林安易?”
林安易坐在床边,因为一夜没有合眼,眼下一片青色,她看着他下巴的胡渣,颤抖着双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安易眯了眯眼,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正想要点上,又想到了这里是病房,又手指一弯,将烟掐断,力道里带了点狠劲,“空倚月,你就那么想死吗?跟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
“我……”空倚月努力地回想着这个情形,上一世跟这一世根本就没有过。
难道这是发生自己死后的?难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死!
林安易见她神色异常地闭口不语,又接着说道:“就算想死,也该想一个痛快点的方式,不然,只要你一息尚存,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就算你想离婚,我也不会同意。”
空倚月闭上了眼,重新倒回床上,这样有意思吗?
“林安易,你真令人作恶。”
空倚月感觉自己在错乱的时空中交叉出现着,所有的画面都似真似假,她不知道那一个画面是真的,哪一个情景是虚假的。
如果她真的没有死,那么这么久以来经历的一切是什么?她跟付靳庭算什么?她努力地考上了安大算什么?她的痛苦,她的希冀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吗?
空倚月周身疲惫,她已经忘乎自己身处在何处了。她只能安慰自己:睡吧,睡醒后,才能知道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空倚月昏迷了两天,期间付靳庭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床旁。
空倚月昏迷的第二天,沈溱从聂灵薇不小心的口误中得知他送了一位女生去医院,甚至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医院。
沈溱对于自己到了立安市后,付靳庭便没有回过住所一次深感不满,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更是恼怒。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付靳庭,要求付靳庭立刻赶回去。
付靳庭只是“嗯”了一声后,根本不予理会。直到那天下午,沈溱不顾所有地亲自上了医院,找到了付靳庭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那个狐狸媚子在哪里?”
付靳庭长时间没有休息,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他忍下脾性,对沈溱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聂灵薇说的?”
“你不需要知道是谁告诉我的!要是我不来立安市,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家里,跟这样不清不白的女生来往!”
“她没有不清不白!”
“付靳庭,你这是为了她跟长辈顶嘴吗?”
“长辈?如果不是你们,现在我跟她就不会是这样子!”付靳庭满胸怒火无处可泄,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她的床前,就是希望她能够醒来,结果呢?结果是什么!
“妈,我的事情,你让我自己做主吧。”
“反了反了!付靳庭!你!”沈溱气得不轻,她双手捂着胸口,正想再继续训斥时,床上的人因为这争吵声忽然醒来,她侧过视线,无声地看着两人,动了动睫毛后,又是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空倚月眼角的泪水匿进发际,想哭可又偏偏觉得庆幸——原来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倚月!”付靳庭见她终于醒来,欣喜若狂,他俯身到床前,口吻急速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
空倚月摇摇头,朝着他说道:“我想单独跟伯母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