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去找你娘。”
小宝倒抽了一口气,聂政抱了抱他,出去了。随后蓝无月和阿毛在小宝的脸上各亲了一口,蓝无月拿着剑,阿毛穿了一身夜行衣也走了。小宝要追出去,被叶狄抱住。
“宝宝,哥哥们不会有事的,好哥哥在这里陪你。”
“好哥哥,哥哥,他们……”小宝的眼睛里是惊慌,是害怕,是不安。哥哥,去找娘?哥哥,找到娘的下落了?
“宝宝,不怕。”叶狄抱着小宝坐到小炕上。
小蛾子忧心忡忡地扶着老爹也坐了过去,院子外有几十名戚老大派来的人暗中保护他们。
天一教如今在宁甘城监视戚家庄的人都是骆沛菡和骆沛锋姐弟的手下,在两人的房间之下,天一教的人只盯着戚家庄,无人注意聂政这边。为了没有后顾之忧,戚老大把小蛾子和老爹送到了这里,戚家庄由戚老二坐镇,戚老三、戚老四跟着戚老大一起去奉莱阳湖。
戚老大没留太多人在戚家庄,基本上都带走了。天刚黑,他们就上路了。沿途天一教的探子要么被骆沛菡的人暗中除去,要么被换成了自己人。躲在阳湖天一教地下总坛的六位长老不会知道戚家庄的大批人马正朝他们而来。
子时时分,一大群黑衣人带着扬起的尘土来到了天一教总坛的入口处。
守卫询问:“哪个坛口的?”
“思坛主、利坛主、玉坛主派我等来保护总坛。”
守卫说出口令:“山山水水,水到渠成。”
回:“点点滴滴,滴水穿石。”
“苍天在上。”
回:“天人合一。”
“口令对了,腰牌呢?”
“这里。”
“嗯,腰牌也对了。放行。”
为首的四个人下马,入口的石块开启。就在这时,突然“嗖嗖嗖”几十枚暗器从人群中射出,入口的守卫们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暗器戳中喉咙气绝身亡。四人没有理会地面上的那些天一教教众,全部交给他们带来的那些人,这四人带着一部分人进入天一教总坛。
地面上的厮杀声很快掩入风声之中,火把在风中摇晃,片片风沙裹着浓浓的杀气吹在天一教总坛的那块土丘之上。
总坛里很少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大队的人马,自然有人上前询问。但还没问出声,就被人砍断了脖子。
“杀!”
戚老大拉下蒙面,双眼血红。
天一教总坛毫无预警的被戚家庄攻入,这是六大长老怎么都想不到的。他们更想不到的是留守在天一教总坛里的护卫们竟然会临阵倒戈,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天一教里出了内贼!
天一教如迷宫似的总坛因为有内应的带路,戚家庄人在戚老大的带领下杀红了眼。聂政没有留在这里对付这些喽啰,他和阿毛直接去找六长老和天一教教主。
天一教总坛内的战火已经点燃,戚家庄也不太平。子时的更声刚刚敲过,一伙黑衣蒙面人突袭戚家庄。有人给他们打开了戚家庄的后门,他们畅通无阻闯进了戚家庄,见人就杀。戚老二带着为数不多的戚家庄人与几百名黑衣人厮杀,有人趁乱牵着马跑出了戚家庄。
外面的杀声阵阵,尚岚卿和龚子陵的房门紧,两人的中间是一张棋盘,时刻跟着尚岚卿的那两位书僮不见踪影。
“开始了。”尚岚卿落下一子。
“你我何时出去?”龚子陵不若尚岚卿那么冷静,额头上有汗水,眸中是担忧。
“再等等。”尚岚卿拿起白子,看一眼龚子陵,他道:“现在还不是最紧要的关头,你可要坚持住。”
“呼!”龚子陵吐了口气:“我是担心他们对付不了叶狄。”
尚岚卿握住白子:“我们只能赌,赌他的武功不精。林盛之一战不见他,这一回他仍不出面,叶狄以前的功夫就不行,疯了这么多年,就算有养功帮他恢复,也最多只能恢复到三成。”
“可聂政他们都变厉害了。”
尚岚卿也吐了口气:“所以我说,我们只能赌。趁着聂政、蓝无月和谷阿毛都不在宁甘,我们赌叶狄不行。”
“可是他会毒!”
“那就在他下毒前杀了他!”
尚岚卿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冷厉和杀气。放下手里的白子,尚岚卿站了起来:“走吧。”
龚子陵擦擦额头上的汗,跟着尚岚卿一起出门。戚家庄内惨声冲天,尚岚卿对眼前的厮杀毫不关心,他脚步极快的往后门跑去,龚子陵紧紧跟着他,四周的血腥令他极为不适。
此时,躲在房里的肖夫人尖叫:“快去找月安!他一定是跑出去了!快去找他啊!”
可是任凭肖夫人喊破了喉咙,肖月山也不动。他紧紧护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绝不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不懂事的弟弟,他不会为了那样一个不喜欢他又任性的弟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肖月山!去找你弟弟!你要敢不去,我不饶你!”
“他不是我弟弟!要找你自己去找!他从不叫我一声哥,我凭什么去管他的死活!”
朝肖老夫人吼了一声,肖月山带着自己的妻儿出了屋子,躲到了隔壁的小屋,并紧紧关上了门。肖老夫人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竟敢……”
不敢相信总是不吭声的肖月山会顶撞她。
肖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双眼闭着,内心一片平静。小儿子不听他们的叮嘱偏要在这个时候跑出去,早已有心无力的他只有安静的等待。肖老夫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肖月梅六神无主的看看爹,看看娘,恨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弟弟都这个时候了还那么任性。
戚家庄的一棵大树上,一身黑衣的男子远远地盯着如作贼般离开的尚岚卿和龚子陵,在他们走出后门之后,他吹了一声口哨,后门悄悄地关上了,落锁。从戚家庄的各个角落突然冲出来一大批护卫,给偷袭戚家庄的黑衣人来了个黄雀在后。
黑衣男子从树上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