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安若谣蹙眉,“不要不懂事。”
良威低下头,他以为可以跟在聂家主他们身边呢。
气氛一下子冷掉了不少,小宝放下筷子不知怎么劝弟弟,也不敢随便替哥哥们做决定,他知道哥哥们的顾虑。
坐在小宝身边的聂政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让他相信自己,口吻温和的说:“小威,我们不是不愿带着你,而是不能。越少人知道你和我们的关系,对你,对你爹娘就越安全。此次去寻你大娘,前途未知,也恐为你惹来祸患。等过几年外头消停了,我们会带你小宝哥去都门堡看你们的。”
安若谣赶在儿子之前道:“聂家主,小威提出这样的要求本就是他不懂事,您不要放在心上。您不说,我们也清楚江湖上的人对你们是何种心思。江湖险恶,林盛之虽然死了,但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林盛之。你们只管照你们的计划行事,不要因我们而耽误了。”
“耽误倒不会,我们一直在赶路,也该休息几天,不然宝的身子吃不消。对小威,我也是在是愧疚,若能把他带在身边我一定会带着他。”
“您千万不要这么想。”
安若谣在桌子底下提了儿子一脚,良威赶忙说:“是徒儿不懂事。师父您要怎么安排,徒儿都听您的。”
聂政道:“吃晚饭你留下来,时间紧迫,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良威站起来对着四人深深一鞠躬:“请师父受徒儿一拜。”说罢,他走出座位跪下,规规矩矩地给四人磕了三个头。小宝看向鬼哥哥,聂政对他笑笑,然后放开他的手起身亲自扶起良威。这拜师之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安若谣的心里特别的过意不去,她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儿子还是自作主张的找来了。见小宝很高兴聂政他们收儿子为徒,安若谣更是觉得愧对于小宝。小宝心地善良,若换了旁人,怕会不乐意,只会说他们得寸进尺。聂政愿意收儿子为徒完完全全是看在小宝的面子上,不然以儿子和她与林盛之的关系,聂政不杀了他们泄恨就已是宽容了。
第二十五章
中饭过后,良威留了下来。趁着消食的空档,聂政先把聂家刀的口诀念给他,让他熟记于心。叶狄找客栈老板要来了纸笔,蓝无月说口诀要点,叶狄记录。
小宝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鬼哥哥教导弟弟习武,看着弟弟认认真真的摆出各种的姿势,小宝很羡慕,身有残疾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习武了。转念,小宝就想到了自己的养功。如果他能把自己的养功养得足足的,那哥哥们的功夫会更好吧。娘在梦里让他每天都要练,他已经偷懒很久了。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脑袋上,小宝仰头。阿毛的眼里是询问:阿宝在想什么?怎么那么严肃?
小宝拉过大哥哥的手,在大哥哥的手掌上一笔一画写下两个字:练功。
阿毛收手,把小宝抱在腿上,在他的小手上写:外头不安全,回到桃源再练。
小宝也写:我答应娘天天练,已经偷懒很久了。
阿毛又写:阿宝是生娃娃,不是偷懒。回到桃源,大哥哥每天都陪着你练。
小宝的心热乎乎的。继续在大哥哥的手上写:我要把养功,养得足足的。
阿毛握住了小宝的手,拇指蹭了蹭,又松开。小宝笑了,在大哥哥们的手都可以把他的手包起来。阿毛又猛地包住了小宝的手,拇指蹭蹭,引来小宝的低笑。仰头,眉眼弯弯地看了眼大哥哥,小宝低头和大哥哥玩起了手抓手的游戏,不知他刚才的那一笑看得阿毛的喉结上下浮动了几次。阿宝的笑,真好看。
看一眼忙碌的几人,阿毛抱起小宝往里屋走,他想和小宝单独待一会儿。轻轻关上门,阿毛高高抱走小宝,只是这么看着,他的心窝就甜得如灌了蜜。
“大哥哥……”
小宝在大哥哥的嘴角亲了一口。和哥哥们在一起的他永远都是那么主动,那么的热情。
阿宝……阿毛无声的低唤,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喊出小宝的名字,只要一声就好。
+++++
五天之后,良汀和安若谣收拾妥当了。这五天里,良威每天早早的过来,很晚才回去。聂政和蓝无月尽心的教导他,良威也很用心的学。他的资质确实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这天晚上,良汀和安若谣带着一双儿女悄悄的上了一辆马车连夜出城。在他们走后没多久,聂政和叶狄退了房。两辆马车在城外碰头,然后朝北驶去。掀开车帘,良威向后看,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了城头几支燃烧着的火把。安若谣抱着熟睡的女儿同样心绪难平。直到那两盏火光消失了,良威扭头又看向在他们前面带路的那辆马车,想到马车上的人,他放下车帘。
许久之后,良威低声问:“娘,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到小宝哥吗?”
安若谣淡淡笑了:“会的。你是他的弟弟,他不会忘了你的。”
良威也觉得自己有点太不成熟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不想这么与小宝哥分别以后再不见面。
两辆马车一路未停,路上也只简单的吃了些干粮,走了三天,他们到了一座较大的县城,聂政要大家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他们将在这里分离。要分开了,良威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小宝的情绪也很低落,四位哥哥们心疼他,但以目前来说,这样的安排对安若谣一家已是最稳妥的了。
聂政在客栈里要了两间房,他们五人一间,安若谣一家一间。众人在房间里吃了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早早歇息了。会武功的几个人倒还没事,但小宝和小丫头良善已经十分疲惫了。哭泣的良善在娘亲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