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不过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你透露一下?死的活的?”
“活倒是活的,这么多天下来连伤都养好了。就是重塑仙骨之前是炼气巅峰,现在也还是炼气巅峰咯。”
“哈哈,本就必然会如此嘛。这家伙简直可笑,筑基哪里是这样就能筑的!”
“他倒是还不甘心,伤一好就吵着要闭关,说是不筑基成功不出来。”
“那就让他闭关一辈子吧!这种毛头小子简直了……炼气期走得顺利一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以为修真路上全都那么简单呢,活该一辈子筑不了基。”
“可不是吗?”
“说起来赵师叔怎么老是收这种徒弟,像以前那个许鸿……”
“嘘,别说许鸿!万一被掌门听到了我可不管你……”
这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地从于秋身旁走过,于秋偏着头看着他们,心中冷笑,却并没有将那些贬低太放在心上。
毕竟于秋对晓春眠很有信心,认定筑基对晓春眠而言只是迟早的事情,丝毫不关心别人怎么说。更何况,筑基期的普通内门弟子对炼气期的入室弟子,就算再怎么不遗余力地展现高高的优越感,也总是掩不住心底深埋的嫉妒。
但于秋还是很不愉快。
晓春眠伤好了,晓春眠决定闭关,晓春眠说不筑基就不出来……
于秋暗骂:就不能先过来和我商量一下吗!
他黑着脸找到仙鹤,气闷不已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等快到家了,于秋心中却有不知为何升腾出一股委屈,和那些气闷混在一起,熏得他眼角发红。
于秋提前跳下仙鹤,拍了拍仙鹤的脖子,自行朝洞府走去。
他想要散散心,却越散越闷。他忍不住怀疑他和晓春眠之间出了某种问题,不然晓春眠为何会这样疏远他?但是于秋死活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问题。
是因为上次见面时他那句不够完美的回答,还是因为晓春眠变成入室弟子了?不,都不对,晓春眠不会是那种人……
于秋红着眼角,终于气闷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却发现客厅的石桌上停着一只纸鹤。
一只折得十分丑的纸鹤。
于秋惊讶:谁会往这种地方投纸鹤?
于秋顿时难掩激动,紧张而又期待地拆开一看,纸鹤上就三个字。
十分潦草,十分丑陋,横不平竖不直,歪七扭八,简直像是三岁小孩乱涂出来的三个字。
“我想你”。
丑成这样,于秋竟然还一眼看出,这是晓春眠的字迹。
于秋捏着那纸鹤看了半晌,冷哼一声,随手丢到某个角落,没过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将这个纸鹤从那个角落里捡起,继续看了好半晌。
直到于秋耳旁忽然想起一阵轻微的叮咛声,是探测阵法在告诉他有来客靠近,于秋才慌里慌张地将那纸鹤收好。
他用力拍了拍脸,迎了出去,惊讶地看着来客,“许师兄?”
许鸿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来找你聊聊天。”
于秋将许鸿领进客厅,两人相对无语地互望半晌,最后许鸿终于忍不住一咳嗽,“不知于师弟是否有话要问?”
于秋:老兄明明是你自己找过来的好吗。
不过说来奇怪,要是没有那只纸鹤,于秋简直有一箩筐的话要问,但是眼下看到了那纸鹤,于秋竟然一下子什么都不想问了……不不,机会难得,还是要问点什么,但是究竟问些什么呢。
“春眠他要闭关了?”于秋问。
“不是要闭关。”许鸿摇了摇头回答,“是已经闭关了。”
于秋惊愕。
“师父师兄都同意,就我不同意,可我人微言轻啊。”许鸿轻啧两声,神情十分无奈,“明明他还没有好彻底,吃饭都手抖。”
“……他手抖?”于秋问。
“是啊。”
于秋默默捏了捏藏在衣袖中的纸鹤,揉搓着上面丑得天怒人怨的三个字。
“于师弟,”许鸿忽然问,“你知道何为心障吗?”
于秋抬头看他。
许鸿这一次过来,正是因为看不过自家新师弟那种拼命的样子,试图找找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帮一帮。而晓春眠的旧识中,他只知道一个于秋,所以才想要试试能不能从于秋这里得到有关晓春眠心障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