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天早上薛离衣掐着时间做早点根本就是歪打正着,因为她很多时候会根本没时间在家吃早点,或者在路上随便买一点,再干脆点早饭饿着。
要不说做投行的十个有九个半有胃病呢,另外半个是胃穿孔。
这天晚上她足足加班到十二点才回来,关瑾瑜饿得前胸贴后背,顶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冰箱里翻来倒去,愣是没找到一点即食食品,都怪甄倩把她的垃圾食品全扔了!!!
她痛苦地按了一下自己开始绞痛的胃,心说:这会儿要是谁给她下碗面吃,她就嫁给谁。
然后就看见薛离衣从书房里出来,问过她还没吃晚饭,默默的进厨房给她做了碗肉丝鸡蛋面。
再然后关瑾瑜一边跐溜着面条,一边随意反悔:天公公,刚才那个不算。
关瑾瑜虽然早出晚归,但是每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薛离衣都起来了,赶得上吃早饭就在家吃,没时间就薛离衣一个人吃,晚上她回来的时候,薛离衣必然没睡,然后安静的下厨做夜宵,每天不带重样儿的。
贤妻良母得都让关瑾瑜心里真的一瞬间闪过想娶回家的念头。
关瑾瑜有她的工作,薛离衣也没闲着,她身上带来的金银在典当铺都换掉了,换成了三万块钱,一半由关瑾瑜自己保管,一半在自己手里。她白天基本都在看电视,目的是为了认识简体字,但在这个肥皂剧充斥荧屏的时代,不可避免看了点酱酱酿酿的狗血剧,开始她还三观尽碎的面红耳赤着,到后来就面无表情了,反正她只是为了看字幕,顺便学习这里人说话的方式。另外关瑾瑜在路上书店给她带了本新华字典,上面一般都有简繁对照。
星期四晚上,关瑾瑜留在了公司加夜班,没回家,薛离衣坐在客厅看了一夜电视。
一晃眼就到了周日,关瑾瑜一早就交代说如果一会儿家里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人让薛离衣不要害怕,无视就好。她越这样说薛离衣越无视不了,她猜那个人应该就是前几天电话里的那个“倩倩”。
关瑾瑜吃过早餐回房换衣服,薛离衣坐在沙发上等她,她实在穿不惯那些轻轻薄薄宽宽敞敞的布料,关瑾瑜干脆把自己的运动服给她穿了。
耳边传来异动,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薛离衣惊讶的扭头往门口看,对上了一双同样讶异的漂亮眸子。
那人尖下巴、桃花眼,栗色长发尾端现吹了漂亮的微卷,披落在肩头,穿着宽松的白色雪纺连衣裙,银色长耳坠随着头发或摆荡或垂附,优雅动人。
生的一副妖精模样,打扮得却是良家妇女。
薛离衣立刻站了起来。
“你好。”
甄倩眼前一亮,心说:我滴个乖乖啊。
然后右眼一眨,斜飞了个媚眼,热络的挽上薛离衣的胳膊,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这就是咱妹妹吧,长得真好看。”
薛离衣目瞪口呆。
——喂,谁是你妹妹啊!
甄倩貌似从来不知道见外两个字怎么写,两手拉着薛离衣的右手搁在自己腿上,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不带换子弹的:“哎呀妹妹,你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是怎么找到我们家关关的?你和她真的是远房亲戚么?为什么我和她一起长大的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
“你怎么穿着她的衣服?啊哈哈,不会是她忽然弯掉了,现在才告诉我吧?亏我和她那么多年朋友,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样怎么样?你和她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薛离衣:“……”
——这哪里是奇怪,这是被蛇精咬了,得病了吧。
薛离衣的手背给她摸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道她怎么握得那么紧,不用内力挣不开,用内力又怕伤着她,只能苦笑着任她蹂.躏,毕竟是关瑾瑜的朋友。
话说,弯是什么意思?上面下面又是什么意思?
“甄欠欠你要不要点脸,你才弯,你全家都弯。你看你那两道眉毛,一左一右一个‘八’,中间封着一个‘卦’,咱能好好对待祖国的花骨朵不?”
一道轻轻淡淡的嗓音打断了甄倩的喋喋不休,明明略不文雅的话语,在她说来不疾不徐,宛如流水。
关瑾瑜还在房里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了,她上身穿着休闲款的米色薄风衣,内里是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点缀用的蓝色丝巾,长腿笔直,包裹在修身的黑色牛仔裤下,更显得身材高挑,同往日的正装比起来令人耳目一新。
她神色平静的对着薛离衣招了招手,“薛小衣,来我这里。”
薛离衣如避大敌的起身,速度快得甄倩只看见一条虚影,等她站定已经到了关瑾瑜身后了。
甄倩拿眼瞥着她,笑得满脸不怀好意:“呀,关关,你这是养了个女儿?母鸡保护小鸡?”
关瑾瑜做事一向注重效率,今天的安排满满当当,懒得跟她贫,她转头对薛离衣低声说:“你上回怎么练功的,再练一遍我看看,或者你有没有更绝的。”
薛离衣转头看着她,有些为难。
“没事,你就演示一遍就行,这个女人就不会再缠着我问东问西了。”
——她会一直缠着你的。
关瑾瑜轻声叹了口气,我见犹怜的说:“这点忙也不帮姐姐么?”
薛离衣给她这一口气叹得不知道东西南北,她想了想,手指疾出点了甄倩的穴,将她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