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峰点了点头:“不错,便是鞑子号八旗二十万jing兵,想要一统我大明江山,无疑是痴人说梦。是以,若真遇上能够直接影响鞑子统治的大明太子。焉能走露丝毫风声?”
李烈这才恍然,朱青峰所说不无可能,至少没有明确的证据反驳。本就紧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此说来,国丈周奎亲自举报假太子。也是鞑子的安排?”
“若是换作他人,必不能引人猜测。而国丈周奎举报有人冒充太子,在小题大做的同时,也引起了众路义士猜测,若真是假太子,那不过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便是乱棍打死,也不会有人多问半声。可如此大张旗鼓,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烈面se愈渐凝重,似乎认同了朱青峰滴水不漏的解释:“鞑子果然不简单!”
朱青峰端起刚呈上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所以,大家都低估了鞑子的政治手段。”
种种迹象的无缝结合,似乎让李烈不得不选择相信朱青峰所言,但事实上朱青峰所说依旧是一面之词,在这一点上李烈的观点非常明确,当即继续深入问道:“那真太子现在何处?”
朱青峰微皱着眉头,在众人关注的思考中得出一个还算恰当的答案:“当ri在下假扮太子,拖延时间,时至今ri足三ri有余。想必太子应该还在前往金陵的路上。”
李烈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朱青峰鞠了一躬:“先生高义,代太子身陷龙潭虎穴。实令我等钦佩,不过……”称呼的改变从本质上看似身份的升华,实际上欣赏是必然的,在外人看来,正如李烈话中所言,‘钦佩’舍身救人的气节,可李烈的‘钦佩’不仅如此,更多的对朱青峰智慧的欣赏。
尽管还是遭到怀疑,朱青峰嘴角那抹笑容依旧未减:“这依然是在下的一面之词?”
对于高手而言,在交锋中稍见对手急切,便能抓住先机,朱青峰**裸的戳穿李烈的怀疑,在李烈看来便是阵脚乱前的征兆,李烈显然就是高手,敏锐的抓住这丝契机,反击的同时,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事关大明兴衰,请先生见谅!”
即便对方花甲之年,阅历无数,比起朱青峰这个后世阅古通今的摸金校尉而言,此类心智交锋,颇有孔子面前卖文章之嫌。朱青峰不急不缓端起茶杯,镇定自若的浅饮了一口:“在下自知前辈所忧。但此时街头巷尾已然传遍明ri午时斩杀假太子。而昨夜,诸位劫狱失败,在下现已脱逃。那么所斩之人,必是另一只替罪羊。试问鞑子此举意yu何为?”
李烈看向门外那隐泛白光的天空已然趋尽了黑暗,眼见就要天明,心中却尽是迷雾,方才舒展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先生的意思是,鞑子想在我们发现他们所囚禁之人以前斩杀这个傀儡,引诱我等营救?”
朱青峰放下手中那热量渐逝的茶杯:“此事显而易见。不过,鞑子千机算尽,怕是怎么也猜不到,我已与诸位会盟!”
李烈陷入了沉思,毕竟朱青峰说的滴水不露,而这过程又太过繁杂,一时之间真心不易分辨。一直没有开口的众人随着李烈的沉默继续保持着期待解惑的寂静。
朱青峰站起身来,双手背负,轻踱着步子朝大门走去:“在下念诸位忠心大明,这才在小树林等待劫狱义士。目的便是不想让诸位才出虎口又入狼穴。自然也猜到诸位会有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