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请你赶快忘记那个被抓坏的请柬吧?2333333
谁知喜怒无常的饕餮殿下今天心情很好,一点也不追究他辣手催信的事,还摸摸它的脑袋道:“调皮的小东西。”
又扯扯四郎的耳朵:“今天吓坏了吧。早点睡,明晚有中秋宴会,你陪我一起去。”
不等四郎问清楚是不是那位花笺主人的宴会,饕餮殿下就起身出去了。
四郎这才明白,刚才二哥一直不睡,原来是等着和这位交接。
既然饕餮殿下发了话,四郎不敢东问西问,非常识相的老实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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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不是来参见京考的。他家世代书香门第,祖上出了许多大官,他的兄弟好几个都先后考上了进士、明经的功名,唯独他,天生就对四书五经这些科举的学问不感兴趣,反而爱看些农商水利的书,也不爱做诗文,很愿意看些志怪传奇。
前几年他父亲看他实在不成材,干脆将其扔到了松鹤书院,希望这所荆州府著名的书院能够正一正自家这个不肖子的性子。
谁知赵宣到了书院依然我行我素,虽然同辈都看不起他的不务正业,他也不以为意。
这次他当然不同于其他三个,并不是被荆州府推举上来的贡生。而是奉他爹之命,前来汴京拜访自己的大伯父。谁知到了京城,才发现伯父几个月前就被外放了。
不用见严肃的大伯父,自己也知道自己很不争气的赵宣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就有些无所事事,见汴京城歌舞升平,就日日出去寻访游历,打算等到秋闱结束,再和落榜的同乡一道回去。
这天他从外城的净元观回到下榻的地方,见同住的何生又出去结交应酬,就打算自己先洗洗睡。
刚脱去外衫,就听见外面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他以为是店里的小二过来送热水,就大声吩咐:“门没锁,进来吧。”
敲门的人没有回话,也没有人推门进来。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二人住的这个房间不大,家具摆设只有一个红漆木衣柜,一个带一面铜镜的梳张台。另外就是他和何生一人一张床。
虽然简陋,但是好在干净整洁。
秋闱期间,各家客栈的房间都很紧张。他和何生带的书童都只能住在城外的大佛寺里面。
因为身边没有人伺候,赵宣只能自己背对着门铺床。
此时听到敲门声,赵宣又道:“是来送水的吗?进来放门口就行。”
谁知还是没有人回应。
赵宣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恼火,自己气冲冲的过去打开门。
门外是空荡荡的走廊,并不见店小二的身影。再四下一望,同住的几个书生也不知回来了没有,各间都是紧闭着房门。他左右看了一下,颇有些疑惑的走进了房间。没有注意一道血脚印也随着他延伸到了屋里。
赵宣关上门的时候就觉得一阵阴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又想到何生还没有回来,就没有上门栓,径直上床歇息。
因为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十分疲倦,很快就睡着了。模模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何生开门进来的声音。
谁知睡到半夜,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先是什么东西在房间里拖着条腿走来走去,然后似乎是喝水的声音,又像是婴儿shǔn xī的声音。
何生平素虽然总是看不起他,对他呼来喝去,但是既然是同窗,赵宣就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此时被吵醒了也不恼,反而掀开蚊帐打算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过去,见何生好好的睡在床上,连个鼾声都没有。
赵宣抚了抚额头,怀疑是自己做梦,正准备倒回去继续睡,忽然瞟到对着何生床榻的梳张台,那妆台上头立了个铜镜,此时反射着窗外清幽的月光,赵宣分明见到镜子里头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子。正俯下身子从何生的脑子里面挖出白生生的脑花吃!
赵宣险些吓得惊叫出声,忙回过头看向何生,见他一动不动的兀自沉睡;又转过头看铜镜,却发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把头转向了铜镜方向,和赵生的目光在铜镜里撞到了一处!
那东西看……看见我了。赵宣吓得慌慌张张地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果然就听见那拖着腿走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在慢慢地、慢慢地朝自己的床边走来。
赵宣飞快的念着些乱七八糟的佛家经文,又把今日去元清观求来的附身符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把头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随着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隔着被子也感到自己的四肢都像被沁在了阴寒的冰水里头,渐渐失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