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留会儿。”
魏妈把伞给他,“那我们下山等你。”
佟孝光也不肯走,家人硬生生把他架走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他不信,跳下地就跑,结果弄得胸口的伤口开裂,现在外面潮气大,多站会儿都容易让伤口加重。
人都走了,佟见川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雨丝落在他肩头,渗入黑西装的布料里。
孝光说,不信这个是袖袖,他自己又何尝信?
看到包和证件不信,听到是大肚子不信,魏妈说她要出门办事,大巴车,车祸……
这一刻就算亲手掩埋了她,他也还是不信。
他记得就在不久之前,近的他还记得她睡觉时候微微撅起的嘴唇,还记得晚上搂着她腰时感觉到的那一下胎动……
他比谁都希望这是场错误,可是从警局那儿拿了份dna检测结果,血型为o,年龄为18-22岁,妊娠约五个月……
袖袖没有任何直系亲属在世,无法做亲缘比对。
他告诉自己o型血在中国有百分之四十多的概率出现,可是一切线索综合起来,他想找出什么再去反驳这个结论,又无力的发现,他已经再没有自欺欺人的资本。
黄土覆盖,底下眠着的,是他的女人和没出世的孩子。
不痛,因为已经感觉不到痛,心被捅出了个大洞,里面的一切都在随风流逝,他只觉得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把他掏空。
雨滴落进眼底,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