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云的话一完。
季贵妃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撞舟儿那一下还撞对了,不然舟儿也不可能对她出手。
果真是个强词夺理的贱丫头。
“那你可知当时是谁推的你”君炦看着水清云,伶牙俐齿,镇镇有词,她那么一说,作为君王的他自然不好再追着不放,只好转移话题。
“当时臣女一心只想快些离开,所以没注意到底是谁推的臣女”水清云坦言。
根据脑海里模湖的记忆,她依稀记得,当时站在她身边的有水文静,水文筝,容风华,司空将军家小姐,司空灵,还有几个身影,她已经完全排不上号。
可以肯定的是,推她的那个人肯定有武功,不,应该说内力不错,九皇子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雏形,以原主那种小身板,想要推倒他并且致使其受伤,凭她个人肯定是不可有做到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推脱责任”这个女人说的头头是道,句句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她也是被人陷害,并且这种陷害,还让她在容州待了一年多。
“好在舟儿没事,你也被朕遣去容州开荒了一年多,算是将功补过”君炦的一句话就等同于把水清云的过和功清了。
他不怪罪她冲撞皇子,她也不能要求他对她做什么封赏。
你是有功,也有过。
所以功过相抵。
水清云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女无异议”
看着水清云如此坦然,一副置名利以身外的样子,君炦的眼神暗了暗。
“多谢圣上不罪之恩”容氏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皇上都不对水清云进行封赏了,最高兴的自然是她。
以后也不用担心圣上给的封赏太过封厚,让她这个嫡母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
“皇兄”君远航懒洋洋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君远航一身紫光的走了进来。
众嫔妃皱眉,这里可是后宫重地,他一个王爷进来做什么。
和十六王爷一起进来的还有太子。
“十六,怎么还没出发”君炦看着君远航,按时辰,他应该早就走了,现在出现在他的跟前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走之前还没跟媳妇道个别,听说她在这儿,臣弟就来了,还望皇兄勿怪”君远航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嘴角带着邪魅。
水清云听到他的话,嘴角抽了抽。
这个君远航果真是个脸皮极厚的。
媳妇?谁是她媳妇。
真真不要脸。
君炦的脸色也不太好。
十六这什么意思,怕他欺负水清云所以上这坐镇来了。
还媳妇?谁承认?
是他君炦,还是大晋朝的列祖列宗。
“十六什么时候有了媳妇,本宫怎么不知道”皇后入宫的时候,君远航不过是个幼童,所以她也随君炦唤他一声十六。
“皇嫂,现在臣弟不是过来向你介绍,臣弟的媳妇性情有些固执,怕她一个言语不小心得罪了皇嫂和皇兄”君远航眼神飘过水清云,见水清云脸上淡淡,嘴角轻扬,这个女人,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够如此淡定,他是该夸她还是该伤心。
“十六王爷,你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季贵妃抚了抚眉梢“王爷你可是尊贵之体,一般的阿猫阿狗定是入不了你的眼,你的婚事还是请皇上或是皇后娘娘做主为好”季贵妃假装听不懂十六王爷话里的话,嘴角弯弯甚是可亲的建议道。
她们对这个十六王爷都没什么好感。
言语轻挑,爱玩不说,最重要的是还深得皇上的疼爱。
搞不懂皇上为什么对这个幼弟如此偏坦,难道就是因为先皇后的遗言。
偏偏有人还爱恃宠而娇,行事更加张狂,整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君炦点了点头。
还是季贵妃最懂他的心事。
“季贵妃”君远航薄唇轻动“难道季贵妃忘记皇兄之前可是给本王指过婚的,耐何有人比我更早惦记本王的王妃,连皇上指给本王的王妃都有人敢惦记,本王实在不放心把选媳妇的事情交给别人”他的媳妇只给他自己来定,谁也做不了主。
季贵妃脸色讪讪。
这个君远航果真是个不知好歹的。
君炦的脸色沉了沉。
心中已经确定,上次的指婚事件,十有八九就是十六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知道,他不喜欢他为他选的王妃。
“贵妃,十六与水姑娘在容州是邻居,两人难免处出了感情,十六会有此言语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水姑娘是什么想法?”君炦嘴角显出一丝嘲讽,他控制不了十六,还控制不了水清云,他就不信这个水清云真敢嫁给十六。
季贵妃冷哼,她一个庶女能够高攀上王爷,做梦都要笑醒,能有什么想法。
目光一时间全部都注视着水清云。
水清云略带责怪的看着君远航。
这个祸害,嫌她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微低着头,半做娇羞状道“承蒙十六王爷抬爱”
没有否定,没有肯定。
但是娇羞状却在告诉大家,她没有异议。
如不是在座那么多人,君远航肯定要大笑出声。
他现在才发现,云儿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好,真好
好,真好,他喜欢。
君炦若有所思的盯着水清云。
皇后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其它的女人,都在暗骂水清云不知害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也不嫌丢人。
“皇上,即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为他们指婚”皇后有的时候真的很欣赏水清云,顺便提仪道。
皇后的话一出。
气氛变得的有些微妙。
指婚,皇后是什么意思?难道没看出来皇上压根就不想把让十六王爷娶这个水清云。
皇后陪伴君侧二十余年,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十六王爷现在手握十万兵权,太子又是他的副将,这事若是成了,就算是送了十六王爷一个人情。
“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季贵妃掩嘴轻笑“水清云不过是护国将军府的一个庶女,说难听点,送给王爷做侧妃都嫌她出身不够,如何能让她做王爷的正妃,姐姐此举莫不是想陷皇上于不义”皇后执掌凤印二十余年,今天怎么会犯如此错误。
皇后犯错,她自然得挑出来。
容氏的眼光闪了闪。
“贵妃妹妹这什么话,水清云治容州有功,与十六又是情投意合,皇上指婚乃是成人之美,是一件好事,不知贵妃妹妹这不义一词从何而来”皇后能够稳居东宫多年,自然不是吃素的。
“姐姐,皇上刚刚已经说了功过相抵,就是现在水清云即无功又无过,还是一个没品级的庶女,自然不可嫁与身份尊贵的十六王爷,不过话说出回来,若是王爷同意,抬回去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君炦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皇兄”君远航站起身来“想不到在皇兄眼里,云儿为容州做的一切,只得到皇兄的一句功过相抵,臣弟现在才知道,原来功和过还可以如此相抵”功过相抵,亏他说得出来,这不明白着欺负他家云儿是个庶女。
“咳咳~”君炦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不追究她的罪已以宽宏大量,还想要什么功。
“王爷,水清云自己也说冲撞皇子兹事体大,那就是承认她冲撞皇子一事大过容州的功,即是如此,何来功一说”柳妃本来是乐意看季贵妃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暗潮涌动的,只不过也不能完全做个看客,关健时候还得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不能让皇上觉得只有季贵妃一人贴心。
水清云睫毛动了动。
“皇兄”君远航看了一眼水清云。
他马上就要离开天京城一段时间,所以这个功他一定要让君炦给“云儿为了容州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且容州能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云儿一人的功劳,不止是现在,就是以后,容州的发展也离不开云儿”
当然离不开,因为云儿已经完全控制了容州的经济命脉。
“那依十六的意思,朕应该怎么封赏”君炦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那要看皇兄想不想容州再富庶下去,如想容州再富庶下去,封号自然是越高越好”
“王爷说得未免太过悬乎,难道没了水清云容州还不能发展了”季贵妃嘴露不屑。
不过是个女子,她才不信这能耐能大到哪去。
“忘了告诉皇兄,容州的蚕丝,红酒,以及容州的格局都令邻国的友帮十分感兴趣,为此还打算大批量进货和采纳”君远航想起什么突然出声。
君炦的蹙眉。
他们的消息倒是来得快。
“呵呵”君炦突然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水清云的确是大功一件,水清云,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
说来说去又把皮球推回到水清云身上。
“皇兄,臣弟能替媳妇求一个赏赐吗?”水清云刚想开口,君远航已经出声。
君炦以为他想说指婚的事“准了”
“皇兄,云儿治容州有功,且容州现在的经济也离不开云儿,即是如此,皇兄何不封云儿一个容州县主,再把容州赏赐给云儿”君远航说的理所当然。
君炦吐血的心都有。
一帮嫔妃也是不可置信。
十六王爷莫不是疯了不成。
自古以来那有女子能够封地的。
而且还要封一个容州县主,那就是二品。
水清云的眼皮跳了跳,君远航还真是什么敢说,也不怕她为此死得更快。
把容州赏给她。
如今的容州俨然是一块大肥肉,把这样一块肥肉给她一个女子,谁甘心。
“十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君炦拉下了脸。
都怪他平时对等十六太好说话了,现在倒好,这等要求都提了出来,他如是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的帝王威仪何在。
“皇兄”君远航一个恭手“臣弟也是为皇兄所想,你想想,若是交给别人,说不定不用两年,容州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皇兄定然也不想这样,再说,贵妃娘娘不是一直说云儿是庶女,身份太低配不上臣弟,只要皇兄肯开口,云儿就是个有封地的二品县主,谁敢说她与臣弟不相配”二品县主这在未出阁的姑娘当中,封号已算是最高的了。
气得君炦只想一杯子砸在君远航的脸上。
让他把容州作为封地给一个女子,只为了与他的身份相匹配。
眼眸一转,扫到容氏身上。
他记得这个容氏还是他赐给水溶的。
也就是之前
也就是之前的水清云本来是嫡女,因为他横插一手,所以现在成了庶女。
是嫡是庶他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不能把容州给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是君远航的女人,那就等同于脱离了他的控制。
“即是水清云帮朕治容州有功,朕理应封赏,就封水清云升为嫡女,其母升为平妻”水溶罢了罢手。
这样的的赏赐够大吧。
容氏的脸当即冷了下来。
水文静平静无波的脸下也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封赏。
“皇兄英明”君远航微微鞠了个弓,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不过县主一事?”封地可以不给云儿,但是封号怎么能少,不然她如何能把水家现在的两个嫡女压下一节。
君炦瞪了君远航一眼“怎么,十六对朕这样的封赏不满意?”
“皇兄英明,臣弟满意的很,如是能再给封号,臣弟远在镜南也能更安心些不是”君远航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笑意。
君炦深深的看了一眼君远航。
他从来不知道十六威胁起他来竟一套一套的。
是想告诉他,若是今天他不给水清云一个县主的封号,他就敢在镜南军中动手脚。
真是一只养在身边的白眼狼,这些年白疼他了。
正了正脸色,干咳一声“行了,朕知道了,人你也见过了,赶紧上路”摆了摆手,满脸不耐烦。
有他在,他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这种感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
“皇兄,如此走了,臣弟不太放心,还是请皇上下旨吧”想把他就此打发走,容易么?
众的嘴角一抽。
她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十六王爷的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