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云放下手里的碗,云淡风轻的站了起来。
“不过是个路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她眼里,君远航跟个路人没什么不同,不同的是,这个路人时不时的会窜到她房里。
君远航的眼神嗖的一下钻到水清云的身上,路人,很好,很好,如不是身有重伤,现在没有力气说话,他一定要问问她,有谁会连续两次扒了一个路人的衣服。
“云儿~”陈氏吞了吞口水,盯着床上的那个男子,不用说,身在大宅院的多年的她,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凡人,身受重伤也掩饰不住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慵懒的躺在床上,就如同君王一般俯视着众人。
那英挺的五官,有些邪魅的笑容,竟让陈氏有一种压迫感,一时之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胡乱的放着,而后扯出一点牵强的笑容“云儿,我与齐嬷嬷先出去,你们慢慢吃”
拽着齐嬷嬷一口气跑出了院子,嘴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姨娘,你怎么了?”齐嬷嬷以为自家姨娘会发飙,不发飙至少会盘问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人,是几个意思。
“那个男人太吓人了,我除了在当今皇上身上感受过那种气势,还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陈氏站定,拍拍胸口道。
“姨娘,你不问问怎么回事?”齐嬷嬷不知道陈氏在说什么,问道。
“问什么”陈氏罢罢手,我瞧着他们二人的样子,郎有情妹有意的,我说什么,云儿早就过了嫁人的年纪,如真有个男人对她好,我高兴还不及,再说,云儿脸皮薄,你问她,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姨娘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那男的到底来路不明“齐嬷嬷欲言又止,小姐毕竟不是过来人,万一因此上当了可怎么是好。
“这事,咱们着急也没有用,慢慢看吧“陈氏岂会不明白齐嬷嬷的意思,就如她,以为水溶是个可托终身的,到最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境花水月罢了。
云儿的幸福她一定会好好把关的。
“是“齐嬷嬷觉得陈氏说得有道理,这事还真急不来。
经过水清云的劝说,容州境内不再设有关卡,村与村之间可随意走动。
容州现在可谓是到处都响着山歌。
一眼望去,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热闹,平整的土地随处可见容州百姓勤劳的身影,有的在地里干活,有的在挖水沟。
有活干,就有银子,有银子就有粮食,有粮食,人们才感到日子真的可以这样过。
萧海河的堤坝建立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除了饭点水清云会回来,其余时间水清云要么在地里,要么在堤坝上,总之,现在只有君远航一个人在家里。
不对,不是一个人,水清云还把齐祥留了下来照顾着君远航。
好不容易等齐祥走开,阿信才现身出来,双漆跪地“主子,你没事吧“
“无事”
阿信才这抬起头,主子身上看起来还有些虚弱,脸色什么的却还不错,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主子消失的一刹那,他都快吓死,现在看到主子安然的坐着院子里晒太阳,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那些人可解决了?“君远航轻轻的吐道,犹如那些不是人命,而是草芥一般。
“都已经解决,无一活口“
“哼“君远航讽刺的笑了一声,任谁也不会知道,要他性命的就是当今的皇上,他的亲哥哥。
他与当今的皇上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是皇后老年得来的幼子,两岁的那年,他哥哥登基。
四岁那年,皇后去世,他哥哥寻了个要养病的由头把他送了出来。
随着他哥哥也就是当今圣上年龄的增长,对他的惧怕越来越深,时不时会上演一番刺杀的戏码。
是啊,皇帝最不允许的事情就是,他已年老,他的弟弟还风华正茂,随时都有可能从他手里夺走这江山。
那种恐惧比起他的儿子们给他的更甚。
“知道了,下去吧”挥了挥,君远航闭上眼,脸上有一瞬间的疲惫。,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深有体会。
阿信无声的退了下去。
生在帝王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个道理主子懂,可主子除了灭了那些刺客的口,什么也不会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