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瞧见戚望之一怔,不过她素来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多问,只把宫女把太医请了出来,之后与戚望之道:“已经让太医瞧过了,也包扎好了,若是晚上的高烧退了,便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静心养着便是了。”
戚望之略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躬身以待的王太医,问道:“现在可能让人把她抬出宫去?”
王太医见戚望之面容冷森阴鸷,不禁吓得身子发抖,磕磕巴巴的说道:“回王爷的话,最好不要随意移动魏侧妃,她伤了头颅,眼下刚止住血,若是有个颠簸,怕是又要牵动了伤口。”
戚望之神色阴沉,浑身似散发着一股寒气,不怒而威,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半响后,呼出一口气,与皇贵妃道:“劳烦贵妃娘娘命人多抬些软垫子,儿臣这就带魏氏出宫。”说完,沉声吩咐王太医道:“你随同一起,这些日子也不必回府了,只管留下照顾魏侧妃。”
因娇娘受伤这事到底没有张扬出去,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被人从皇贵妃寝宫抬出,好在天色全黑,四个小太监抬着软塌悄悄的从寝宫侧门而出,只打了一盏灯笼,又绕了竹林小道,把人从宫西门送了出去。
戚望之陪着坐在车内,王太医缩着身子蹲坐在车厢一角,一眼窥去,只见戚望之神色阴暗不明,沉寂的黑眸似被无边的浓雾笼罩着,让人瞧不出情绪,若不是他一贯心细如发,瞧见了豫王交叠的双手骨节处泛白,只怕也会以为他当真如面上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