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霞一惊,就看见徐敬贤黑着脸站在院门口,心里微憷,连忙笑道:“爷回来了。这些小蹄子们见天玩眼里没个章程,奴骂一骂她们让她们做活去。”
徐富偷偷拉住了要进院的绿稻,低声道:“别进去,你悄悄看着。”
绿稻不解,这是就听见徐敬贤含怒低喝了一声:“我的匣子呢?!给我拿出来!”
飞霞脸色一白,勉强笑道:“在床头呢,爷害怕丢了不成?”
徐敬贤虎目一瞪,周身的威压似暴风雨逼来的前一刻,飞霞腿一软,跪了下去,眼里含泪:“求爷饶?????”
冷风呼啸着,绿稻隐隐听飞霞低声道:“求爷饶了绿稻罢,她不是故意的???”
徐富冷笑一声,绿稻的脸已经白了,“不是我???”
徐富道:“你放心,爷心里明白着呢,她这是自己找死。”
徐敬贤冷眼看着飞霞,飞霞含泪道:“奴知道那是爷心肝上的东西,绿稻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算匣子掉到了地上里头的鸡蛋也不见得会破。难道是那鸡蛋小人自己爬出了匣子摔到了地上不成?
徐敬贤不想再听她满口胡言,怒极低喝了一声:“你还不给我住嘴!”
飞霞一僵,抬头看徐敬贤,徐敬贤怒道:“往常我竟然看错你了。”说罢向后喝道:“你们还不给我进来!难道还容她在这里血口喷人!”
徐陌沉默无言地进来了,徐富领着绿稻跟在他的身后。飞霞一瞧见绿稻冰冷冷的眼,似猛然顿悟般,爬过去抱住了徐敬贤的腿:“贤哥儿,你千万别听绿稻那小蹄子的话,她是故意陷害我的!今天可是她的值!”
徐敬贤黑着脸,飞霞见说不动他,便对着绿稻骂道:“黑心肝的小蹄子,妄我替你求情!你竟然如此陷害我,我就是做了鬼也不饶你!”
绿稻气得发抖,咬紧了唇在徐敬贤的指示下一声不吭。徐敬贤已是怒极:“还不给我把她捆起来!明天交给人牙子,随便他卖到那里去!”
徐陌与徐富立即过来捆飞霞,徐富恼她三番五次陷害绿稻,手里下也不留情,将飞霞捆得结结实实的,因飞霞哭恼,说要撞死以证清白,徐富更是拿了个破布将将飞霞的嘴给塞上了。
徐敬贤沉着脸,眼带寒霜的看向飞霞眼泪儿吧嗒吧嗒地掉,只道:“给我扔进房里!下午就叫人牙子来!”说罢扫了一眼地上跪的小丫鬟们:“今天的事,谁也不许给我说出去!听见了没有!”
小丫鬟们俱应是。
徐敬贤自个进了屋,见了地上一地的碎鸡蛋壳,气得眼前发黑,咬牙恨道:“就不该给她最后的体面!”自个捧了碎鸡蛋壳放进了匣子里,坐在床沿上,只想着万一连妹妹问起来该如何是好?万一她要是知道了她送他的鸡蛋壳儿让他的丫鬟故意踩碎了,定要恼的。
徐敬贤让人拿了鸡蛋壳,自己照着法子弄,等提笔画的时候才发现,任他画工卓越也画不出连妹妹歪眉斜眼的神韵来???
一连画了十几个,没一个像样子的,正烦着,想起了答应给徐静澜要买的东西,便索性叫了徐富徐陌两个跟着,到了外边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小东西给徐静澜,又买了一对玉兔耳坠给连淑雅,想着这对玉兔刚好合了连妹妹的生肖,心里总算欢喜了些。
如此便打道回府,刚下马,就听人道:“二爷,夫人找您。”
徐敬贤丢了马鞭,将怀里的玉兔耳坠交与徐富藏着,自己拿了给徐静澜买的小玩意去正房,竟然发现他嫂子妹妹包括邢雪玉都在。
徐敬贤请了安,将手里的东西越过了邢雪玉交到了徐静澜的手里:“快瞧瞧吧,免得你再在我耳边唠叨。”
徐静澜得意的看了一眼邢雪玉的眼神:“算你识相。”
徐夫人见兄妹两人和睦脸上也带着笑,看了眼一旁的邢雪玉道:“你这孩子,怎么没给邢丫头买点?”
徐敬贤笑了一下:“邢姑娘的自然要生辰的时候在给她送。”
徐夫人点点头,徐静澜见不得邢雪玉眼里的光,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边儿把玩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道:“正月初三就是连姐姐的生辰了,哥哥你自己瞧着看吧。”
徐敬贤一窘,微恼地瞪了徐静澜一眼,这个是能在长辈面前说的?
“也是,就剩两个月了,是该准备准备了。”徐夫人似无意的转换了话题:“听说飞霞叫你给捆起来了?”
徐敬贤一愣,接着扫了眼屋里,徐大奶奶面色如常,邢雪玉垂下头,徐静澜瞥了一眼邢雪玉,笑得意味幽深道:“是邢姐姐说的。”
徐敬贤恼色上眉,邢雪玉眼里忽然垂了两滴泪来,拿着帕子柔弱地擦了擦眼,看向徐敬贤道:“我不过是听说飞霞因打坏了连家姑娘送给徐二哥的东西就让徐二哥叫人给捆了要卖出去,因素日里瞧着飞霞是个不错的,因着徐二哥不在,便来找姑妈求求请。”说罢又道:“徐二哥,容我说句话,飞霞也伺候你这么多年了,为了个小东西就要把她买了出去未免太薄情了。”
徐大奶奶的眉头微妙的一抬,呦,一句话把飞霞跟连家四姑娘都打下了还抬出了自己来,本事真不错。
徐夫人的眉尖也是一蹙,这还没娶进门呢,就私下送东西,瞧着她二小子的样子,将来这媳妇她就不好拿捏。徐夫人的心思叫徐敬贤打断了,徐敬贤沉着脸,冷笑道:“邢姑娘好灵通的消息,我今儿还特意让屋里的丫鬟不许传出去呢,我刚出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看来丫鬟们的嘴也不严,全都打发了出去得了!”
邢雪玉脸上一僵,手里的帕子都能绞断手指,脸上青红交替着,未语先流泪,哽咽道:“徐二哥心里有气何必拿这样的话来挤兑我,我不过今日偶然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