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的捂心肝,看向淑静的目光都带了刀子,恨不得把她戳烂了!
连老爷脸色一沉到底,还未表态,淑静就冷笑道:“你又何必在父亲的面前做此姿态?如果不是你让人拦着我,我怎么会打那婆子?这本就是我娘给我说的姻缘,若不是你故意拦着,我早就跟徐家少爷说上话了!”
张氏气得发抖,捂着胸口险些晕倒,颤颤巍巍地猛一拍桌子:“给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长辈说话,那里有你插嘴的份!”
一旁的婆子看了眼连老爷黑脸,连老爷胡子一翘也厉声道:“给我打!”
婆子没了顾虑不再留情,便是主子小姐,也下了狠劲,噼啪几巴掌下去,淑静的脸便肿了起来。淑静即便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脸上也没丝毫的弱色,吐了牙齿冷笑道:“你不过就是怕徐家少爷看见了我改变了主意,父亲早晚会看穿你的蛇蝎心肠,你也别想有个好下场!”
“不要脸???”张氏捂着胸口:“那本该就是四丫头的姻缘,何时变成了你的!”
连老爷似想到什么,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淑静骂道:“给我把这个跟她娘一样的下贱货拖下去打五十大板,打死了干净,打不死了拖到柴房里去跟她娘在一块!”
徐妈道:“老爷息怒,三小姐虽然闯了大祸,但到底是老爷的亲骨肉,万一打出了好歹,旁的人却要怪罪在太太的头上。”
连老爷冷哼了一声:“若是暴毙了,便怪不到夫人身上。”
徐妈垂了眼没吭声。淑静被拖了下去,远远的还听她在咒张氏:“蛇蝎心肠烂心肝,早晚有一天你也没有好下场!”
连老爷听着更怒,冲外喊了一声:“还不给我堵住她的嘴!”外边的婆子吓了一跳,也不管不顾,解开了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汗巾子就塞进了淑静的嘴里。
连老爷脸色阴沉地坐了半晌,才问张氏道:“徐家那边???????”
张氏青着脸讲不出话来,徐妈一边给她揉胸口,一边道:“还没听说有什么反应,只怕是徐家少爷小姐没给长辈说。”
===
其实倒不是徐家兄妹不说,徐敬贤是嫌丢脸,怕说了闹出什么来。也就没跟长辈讲。而徐静澜却多了点心眼,她本就喜欢连淑雅,见着了淑静那般作态本想告诉徐夫人的,但被徐家大奶奶打岔给忘了。回了家自个细细一想,后背倒生出一层冷汗了。幸好没说,不然徐夫人本来对连姐姐的家世有点不满,万一说了嫌弃连家的家教反悔了这桩婚事,那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边徐敬贤让飞霞不用过来伺候了。过了一两日,众人都见徐敬贤的态度没有一点软化,也没提起过飞霞,都猜着飞霞姐姐只怕要失宠了。白珠半夜听小丫鬟们夜话,冷笑道:“踩着主子的脸给自己做体面,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金贵的东西了?!说白了也不过几两白银的事情。失宠了也活该!”
小丫鬟们一听,从前只当飞霞姐姐是主子捧在心肝上的人,眼看着她跟主子自然的嬉笑怒骂,便是恼了,主子也会赔礼,心下羡慕。现在被白珠泼了一盆冷水,惧都凉了心,也没有夜话的兴致,闭了眼都睡了。
徐敬贤成心晾着不管她,小时候不懂事,如今大了,早就看清飞霞拿他的脸去给自己立威信,时不时恼一恼,发发脾气让自己去道歉,旁的小丫鬟看了,她这大丫环的地位,自然坚不可破。
徐敬贤心里恼极,只是念着旧情分,又不是什么大事,便不愿意发落她 。只想着若是开眼了,便给个体面,配个心腹小厮,将来还能当个管家娘子。若是不开眼了,打发了出去,随便人牙子卖到那里去。
飞霞在房里躺了一两日,见徐敬贤出出进进愣是没进她的房给她赔不是。偷偷打听了一下,在得知徐敬贤这两日嘴上连提都没有提过她,心底揣揣不安,便是拉不下脸面儿也要把心气儿折一折,只想着等哄回了徐敬贤,看她怎么收拾他,丢了的体面也要让他给捧回来!
飞霞在房里想了半日,越想越睡不着,半夜爬起来就着月光好好地梳了妆,抹了胭脂水粉,带着一身的香气儿偷偷地进了徐敬贤的房里,推醒了外间值夜的桃香,低声道:“今晚我来值夜,你先去睡吧。”
桃香不明就里,睡得正模糊,鼻子上闻着飞霞一身甜腻腻的香味,心里只当她终于要跟主子低头了,那里有不应的道理。当下就穿了衣服起身,低声道:“你想清楚了就好,我看二爷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了,你快点出去吧!”飞霞显得有点不耐烦。桃香再没吭气,穿好了衣服便走了。
徐敬贤睡得正熟,梦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满身香气,血盆大口的大妖怪,一双利爪正在他身上游离,彷佛正思量着应该从哪里下手。徐敬贤越睡越感觉不对,摸在身上的感觉太清晰真实!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睁眼果然看见了月色下一个带着满身香气,又血盆大口的人形物种正立在他的头顶上呢!
徐敬贤想也没想,一拳头就冲那血盆大口去了!
那妖怪显然没料到徐敬贤会忽然醒来而且还给了它一拳头,呜~~一声就倒地了。徐敬贤正要从床上跳起来乱拳打死那妖怪,就听那妖怪低低哽咽道:“爷,是奴啊~~~~”
徐敬贤定眼一看,果然是飞霞。地上的人抹脂涂粉,带着一身甜腻的香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徐敬贤再傻也不是个不通人事的,脸色涨红透青:“三更半夜的你进我房里做什么!给爷滚出去!”
飞霞伏在地上哭诉道:“爷,奴是看着天冷了,担心爷夜里踢了被子着凉,特意来看看的。”
徐敬贤余气未平:“今晚谁值的夜?用得着你来瞧?!”
飞霞一哽,慢慢道:“桃香肚子不舒服,央我跟她换了。”
徐敬贤半信半疑,冷笑一声:“既然换了你就去外间睡吧。”
飞霞低低哭道:“爷,奴嘴疼???”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