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不要了……”那个瘦子后退两步说道:“哥我们不要了还不行么?水都给你们。”
东北大汉身后的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脾气比较火爆,握着拳头冲上去就给那个抢我桌的男子一拳,打完了还问道:“你再牛逼啊,抢桌、抢水啊,你他妈的在叫唤一句给我听听。”
被打的男子捂着脸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打他东北男子,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又被打了一巴掌,男子打完他问道:“你瞅啥?操你妈的,我就问你,你瞅啥呢?”
东北大汉掏出烟递给我,对我说道:“哥们别怕,今天这事我遇上了,我就给你出口气,都说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前提是别人不能欺负咱,这他妈的都欺负到咱头上了,咱不能惯着他,大柱揍他。”
前面叫大柱的男子二话不说抓着头发就是一顿踢,下手有点重!周围看热闹的人挺多,倒是没人敢劝架。打了有一两分钟,对面两个家伙自始至终都没敢还手,大柱也打累了,指着那个抢我桌子的魁梧男说道:“你他妈的还给我记住了,哥是要走这趟线去拉萨的,你他妈的不服气就叫人在路上堵我们哥几个,看我们哥几个能不能弄死俩。”
“我错了、我错了。”这俩人这一刻终于认怂了。
东北大汉拿出两个塑料的一次性杯子,分别递给对面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不是要开水呢,拿好杯子,谁他妈的拿不稳,今天就别怪我。”
那两个人根本不知道这东北大汉要干什么,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杯相互看呢!东北大汉拎起已经烧开的水,开始往他们手里的塑料杯中倒水,塑料杯根本不隔热,可想而知有多烫,他一边倒水一边说道:“在东北道上这叫敬茶,我给你倒茶是给你面子,你要是拿不稳掉了,就是打我的脸,能不能拿的稳你俩自己看着办。”
说话间,瘦子杯里的水已经被倒满,热水开始往出流淌,手都被烫红了也没敢撒手。
如果这不是高原,如果沸水温度是一百度,估计此刻可以听到啥猪一般的嚎叫了。
一壶水倒了差不多一般,东北大汉折磨完这两个鳖孙说道:“草你俩妈的,要不是得留点水给娃弄泡面,老子他么的全浇你俩脑袋上,滚。”
这俩人才灰溜溜的跑回去了,东北大汉把水壶重新放在汽油炉上,对刚刚打人的大柱说道:“大柱去车上抬两箱矿泉水过来,咱们这几家人都喝小兄弟的水了。”
“哥,别客气。”我指着车上说道:“看到没?后排有两个75升的水箱,里面水多得是,你给我两箱矿泉水我也没地方放,你别别客气了。”
这哥们真的挺仗义,和我聊了一会儿,又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晚上我打算躺在车里睡着的时候,大柱过来敲开的车窗,拿给我版只烤鸡,说道:“宝哥让我给你送过来的,我们在那边点了一堆火,要不要过去取取暖?”
“不了。”我委婉的谢绝说道:“该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车,就我一个人没人帮忙换着开车,我得先睡一会儿。”
“那行。”大柱提醒我说道:“有事给宝哥打电话,咱们相互有个照应,别担心那两个鳖孙回来找麻烦,弄死他。”
我和大柱聊了几句,他又回去自己那边,我躺在车里锁好车门准备休息,相比于其他那种一车四五个人的私家车而言,我现在住的就是豪华大床房,他们嘛……火车硬座!
躺在车里并没有很快入睡,我又想起了雅馨给我的电话,童谣走了,她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到我能猜到,就是不知道童谣能不能理解,我也是在逃避,逃避那段我不愿触碰的岁月!
成都,我什么时候才能坦然的面对这座小城?至少现在我还做不到,想起没有雅婷的程度,我就会产生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也可以因为一个人,厌倦一座城。
傍晚,天空下起了暴雨,雷鸣四起,一直下到第二天天亮,听说前面塌方的地方更严重了,最快也要中午以后才能抢修出来,整个上午外面都在淅沥沥的下小雨,东北大汉宝哥将我的汽油炉借走,去给他们车队的孩子弄吃的,的开的虽然不是房车,但是这车被我改装的也类似于房车了,在里面想睡觉有床,想玩电脑了就坐在前排,电脑上存了几十个g的照片,而我最钟爱的还是与雅婷有关的画面。
打开word文档,回忆着从去年5月18号开始的一切,这些日子边走边写,已经写完了二十几万字,有时候写着写着自己的视线就模糊了……
上午十一点,我坐在车里写稿子,外面有人敲击我的车窗,我转过头一看,是先前乘坐我车的坐在副驾叫“木子”的女孩。
我们对视的时候,她站在车外面惊喜的叫道:“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此时外面仍旧下着毛毛雨,她穿着一身冲锋衣,背着背包,在外面还套了一层塑料雨衣,我按下车窗问道:“要搭车么?”
她的脸都红了,问道:“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