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轻叹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多提醒雅婷千万不要吃多了那个白色的药片。”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挺好奇的,虽然我深信童谣不会害我们,但是关心雅婷的心……
童谣轻声问道:“你知道吗(啡)么?吗啡(morphine,mop)是鸦片类毒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鸦片中的含量为4%-21%,平均10%左右。1806年德国化学家泽尔蒂纳首次将其从鸦片中分离出来,并使用希腊梦神morpheus的名字将其命名为吗啡,这个的成瘾性和依赖性更大,药片的主要成分是吗啡,也加入了一些其他的西药成分,这个药仍旧是在试验阶段……其实我不应该拿给雅婷的,但是我也不忍心看到你们都那么痛苦,雅婷吃了这个药,至少要睡十二个小时,醒来后可能还会有头晕、冷或者是其他的副作用,因人而异。”
我说不出此刻内心是什么感觉,只能深深的叹口气。
童谣安慰我说道:“昏睡过去总比她清醒着疼痛要好得多吧,总是要有所取舍的。”
雅馨从卧室出来,坐在沙发边客客气气的说道:“童谣姐谢谢您,姐姐吃过药很快就睡着了,刚刚你和姐夫的对话我也听到了一点,其实姐姐的运气很好,认识了你。一般肝癌晚期的患者只能忍受着剧痛,而你还能拿到这些买不到的镇痛药给姐,真的谢谢您。”
童谣拉起雅馨的手,安慰她说道:“雅馨,别怪姐姐无能,有些事真的没办法改变,生老病死就是一种常态,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你雅婷活着的时候舒服一些,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懂。”雅馨说道:“姐姐什么情况我都懂,你也不要有什么自责的。”
我提议说道:“雅馨你先去复习功课吧,我陪着你谣谣姐去楼下收拾一下房间。”
“我住酒店吧。”童谣主动提议说道:“我看到小区门口就有个家庭旅馆,随便开个房间就行了,你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你们忙吧。”雅馨十分懂事,“我在家里看着姐就行了。”
我和童谣走出房门,下楼的时候说道:“我也是租的这个酒店的家庭房,两室一厅的,长期租呢!我把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就行了,行李什么都是现成的,也不麻烦。”
“算了吧。”童谣十分体谅,“我还是去酒店开个房间好了,雅婷能理解,但是雅馨不一定理解,在雅馨眼里,你是她姐夫,她姐姐还活着呢,姐夫就和其他女孩住在一个房间内,你让她怎么想?即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舒服的,何况我也看得出来,雅馨这个孩子还是挺敏感的,和她姐姐雅婷一样。”
我轻叹一声说道:“是啊,雅馨的确很敏感,不过雅馨很懂事,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成熟很多。”
童谣感慨道:“成熟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在酒店开了一个家庭房,也是在小区里面,童谣提议散散步吧,随便走走,在这个小镇,我每天向家庭妇男一样煮菜、做饭,也没个什么朋友,更别提和什么人倾诉聊聊心事,今天童谣的到来,反倒是让我找到了一个聊天的好伙伴。
童谣和我聊很现实的问题,“某一天雅婷离开了,你有什么打算么?关于未来的生活,有什么规划么?”
“想听实话么?”我右手夹着烟,左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悠悠的说道:“具体的规划我还真是没有,雅婷留下了一大笔钱,放在潇潇那了,还有以前雅婷留给我的,我肯定不会据为己有,全都留给雅馨,雅馨的学习成绩很棒,出国留学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好能说服雅馨和我回成都,在成都把她安顿好,如果可以,我想去一趟拉萨。”
“拉萨?”童谣问道:“怎么会有去拉萨的想法呢?”
“一种向往吧。”
“还记得那天在电话里,我和你说谢颖的事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问道:“你说谢颖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是怎么回事?”
“通病。”童谣说道:“很多生活在都市里的人都有这种感觉,我把谢颖的原话告诉你,她说‘我生活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却有一种冰冷、寂寞的感觉,我们好像被禁锢在了这个钢铁水泥搭建起来的监狱中,在城市中的孤独胜过了在无人区中的穿越,我宁愿一个人回归狂旷野,反而会有更轻松、更自由的感觉,我隐约的发现自己已经厌倦了城市,这是不是很可怕?’这些就是谢颖的原话。”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没什么啊,一种生活态度而已。”
“你错了。”童谣说道:“喜欢户外、喜欢自驾、喜欢狂野这些都没有错,但是你没发现么?谢颖已经对城市产生了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同时她也是一个十分理性的人,她和我聊起来未来的生活,也知道自己要结婚、生子,给孩子提供优质的生长环境,良好的教育、医疗,这些都都必须在城市中才有,她不可能把孩子带到无人区、带去旷野对不对?”
“那倒是!”我说道:“无人区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