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之后,我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藏在巷子口大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喊出这个的时候,我其实紧张得不行,整个身子也开始颤抖,生怕他们发现是我瞎喊的。
那几个混混一听这声音立马四处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警察的身影,但其中有一个已经站不住了,几乎是下意识拔腿就跑,有一个混混带头跑,另外几个也慌了,跟着第一个人急匆匆跑开了。
看他们跑开之后,张蕾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地上,看着她这副模样,我急忙上前去把她扶了起来,让她赶快回去,免得他们回过神再找过来。
张蕾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怔怔地问着,“怎么是你?”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费尽力气把她扶起来。
张蕾也明白了目前的局势,配合着我,一步步上楼去了。
我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我那里备有一些常用的药,就是怕自己突然跌倒生病什么的,所以都准备得齐全。
张蕾一进门就跌倒在了我的沙发上,也不吼疼,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我默默找来了一些消炎药,给她一些流血的地方涂上,又给她弄了一个冰袋,让她敷着脸,脸都成那个样子了,这明天怎么去上班。
张蕾一听我的话就愣住了,抬头看向了我,问我知道她的职业。
我端来热水,拧干热毛巾让她擦擦脸,很淡定地跟她说以前我也是干这行的。
张蕾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跟我说着,“卧槽,原来是同行啊,失敬失敬啊。”
看着她调皮的模样,我一下就笑出了声,别说她跟菲儿还有点像,两个人的性格都挺闹的。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是做我们这行的,就算性子静,做久了,要逢迎的事也就多了起来,人也就变得闹腾了,如果你性子太静了,做这行是做不久的。
当你把性格变成一种谋生手段的时候,你才会觉得有多可怕。
张蕾一听我之前做过这个就自动跟我熟了,叽叽喳喳在我身边问着我怎么走上那条路的,又是怎么逃来这的,这孩子难道是哪个相好的吧。
“哟哟哟,我说你忒傻了吧,男人都不可靠,你竟然还要替男人生孩子,你说你是不是傻啊。”
我一句话没有说,张蕾就自己自圆自说起来,看着她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她好像没啥事,就问着她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有啥怎么走上的,反正以后找男朋友也要给操,还不如把自己卖了赚点钱。”张蕾敷着自己肿得不行的脸,疼得哎哟乱叫。
我听她的话,不知道怎么接,话题一转问起了刚才那群人怎么回事,她怎么欠了别人那么多钱。
“诶,别提了,早些年我那个赌鬼老爸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现在人死了,债就全部落我身上了,我能怎么办,一个月要还不少的高利贷,我不做这行,能赚回来吗?这不,他奶奶的,生意刚刚一差点,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哎哟喂,都要把我打死了,龟孙子,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听了张蕾的遭遇之后,我不免有些唏嘘,虽然她说得风轻云淡,但是背后饱含了多少的心酸,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
我明白那种痛,问她吃饭没有?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摇摇头,说自己没钱了,刚才全部的钱都被那几个龟孙给搜刮去了。
我听了之后拍拍她的肩膀,“喝粥吗?我早上煮的,还剩一些,你要是不嫌弃,我现在就去给你热热。”
张蕾急忙点点头跟我说不嫌弃不嫌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跟我说着谢谢。
看着她这个模样,我转身去了厨房,热了粥,还给她炒了一个小菜,看还有鸡蛋,就顺便给她再煎了一个鸡蛋,算不上好,但是看起来很可口。
等端上桌的时候,张蕾刚刚一端着碗,眼眶立马就红了。
“姐,我能叫你一声姐吗?其实我今年还没有成年呢,从我妈去世之后,就再没有人给我做过饭了。”
张蕾说着眼泪就吧唧吧唧滴在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