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朱五留等人的表率,最终第一批回归朱怀国都城的人选也终于确定下来,最后组成为八名以朱五留为代表的前朱怀国高官、六名女子和六名小孩,那些有志乃至无志在余国朝廷为官的朱姓皇族年轻人这次全都留在了岣城。
因为这不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而是余容的许诺再好,也需要有人在前面探路等等。
何况真到了最后一刻,朱姓皇族同样需要留下一些年轻人才能在将来继续保证朱姓皇族在余国的生存与发展。
当然,换成一般状况,肯定轮不到朱五留这样的高官率先回去朱怀国都城,但由于目的不同,期望不同,或者说余容对朱五留等人跟本就没有任何期望,他们也最终得以在三日后随朱七柒等使团成员返回朱怀国都城了。
唯一例外就是,朱四屋却带着朱八悟等少数人好像当初的姚班一样留在了岣城。
只是有朱二厚等人看着,留在岣城的朱四屋等人不仅不可能学着姚班一样暗中投靠余国朝廷,目的更是要维持一种长期的交涉状况,以为朱怀国朝廷争取更多时间等等。
至于朱四屋没离开〗%,,朱二厚的建议又该怎么转告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一事。
以前是不知道什么人能回去朱怀国都城,朱四屋不得不隐藏住朱二厚的企图,但现在有朱五留这样值得信任的朱姓皇族回到都城,自然就不用朱四屋再去多跑一趟了。
何况从内心来说。朱四屋也不愿插手这件事,自然遇到可靠的人就要能推就推。
然后送走朱五留等人,朱四屋就回到了幽禁朱二厚等人的宅邸中。因为不管是不是余容太过自大,虽然那些被俘的朱姓皇族不能轻易离开被幽禁的宅邸,朱四屋在得到余容认可后却可以常来常往。
只是想起上次被赶出坂城一事,朱四屋还是有些担心道:“王爷,那汝说小臣该怎么去拜访那些余国官员,要知道小臣上次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才被余容从坂城赶回来。”
“余容的做法没错,但汝应该不用着急,因为这种事汝最多一天拜见一名官员就足够了。毕竟对于余国来说。虽然我们是想要和平乃至想要将其赶出朱怀国国土。他们同样想要和平收降朱怀国都城。”
“原来如此,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了,汝还可以先去拜见一下姚班……”
“……什么?拜见姚班?王爷为什么要小臣去拜见那个叛徒。”
没想到朱二厚最后一句竟是让自己去拜见姚班,朱四屋立即就愤怒起来。因为要说朱姓皇族中谁与姚班的纠葛最深。那毫无疑问就是朱四屋。何况朱四屋甚至都不能否认。自己不敢同使团一起回朱怀国都城的原因多少都与姚班有一些关系。
毕竟现在回去。谁知道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会不会因为姚班早就投降了余国却依旧在朱怀国都城骗了他们一事而惩罚朱四屋。
甚至于自己不回朱怀国都城又会不会让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怀疑,朱四屋都已经不愿去多想了。
因为,朱九皋的计划若是能成功。那就绝对惩处不到朱四屋身上。可朱九皋的计划如果失败,同那些没申请离开岣城的朱姓皇族一样,留在岣城显然更安全。
只是纵使如此,却不等于朱四屋就能原谅姚班了。
毕竟若不是姚班这个罪人,别说朱四屋不可能如此尴尬,甚至那些朱怀国国民也不会那么快对余国归心,这全是姚班推广蒙学、私塾的建议所害,而姚班现在的四品学政一职也好像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所有朱姓皇族脸上一样。
而身体微微往背后的椅子上一靠,崇明王朱二厚突然就好像露出了一种舒心的表情道:“参侯爷汝说的没错,姚班虽然确实是我们朱姓皇族的叛徒,但却不能说是朱怀国国民的叛徒。因为他或许没从朱姓皇族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但无疑却拯救了所有朱怀国国民。”
“相信汝也知道,虽然对于我们朱姓皇族来说,严控受教育权是我们在朱怀国保持长期统治的必要基础,但这无疑也等于扼杀了朱怀国的进一步发展。”
“因为别说没有任何一块朱怀国之外土地上的居民会接受朱姓皇族的统治,或许为了保护家园,那些朱怀国居民也会在朱姓皇族统治下全力抵抗侵略者,但他们却也绝对无法帮助朱姓皇族去开拓更多的土地。因为开拓更多土地又怎样?同样什么东西都到不了他们手中。”
“当然,汝不用对此表示意见,因为除了本王外,或许所有朱姓皇族都不敢说这种话,没资格说这种话。”
“……这个,小臣不敢。”
看着朱二厚已闭上双眼,朱四屋是真有些诚惶诚恐起来。
因为如同朱二厚说的一样,不管真假,这事只有朱二厚才敢去说上两句,朱四屋甚至连说的资格都没有。或者说,朱四屋并不觉得自己有说这种事的资格。
然后走出朱二厚住的院子,朱四屋也不禁跟着担心起来。
因为与其他朱姓皇族都是靠自己努力,至少是在朱姓皇族当中努力才能成为层层晋升的官员不同,朱四屋的参侯一位却是实打实的通过继承而来。
所以不管是不是机缘巧合,即使朱四屋以前也有为朱怀国朝廷工作的机会,但却从没有这次接触到的内容那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