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李氏嚎哭的凄惨无比,张氏却很不屑地啐了一口,原本准备骂覃初柳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儿,改成了骂李氏,“黑心肝的东西,活该你断子绝孙!”
覃初柳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张氏和李氏妯娌之间的恩怨,她们如何打如何闹那是她们的事情,何必要牵扯上孩子呢。
圆子还那么小,今年也不过才两岁,根本什么都还不懂,就要平白遭受别人的指摘,这对他多不公平。
“你莫说别人,管好你自己的手和你那张嘴才是正经,省得说别人的话都应验在自己身上!”覃初柳毫不客气地回击。
说完,再不看张氏那张招人厌的脸,急急地进了屋。
屋里有些混乱,安广荣正在给圆子看病,大江守在一边,崔氏和安贵也都在一边看着,只李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不止。
明明安广荣还在救治圆子,她这一嚎哭,倒好像圆子已经不行了似的。
元娘比她先一步进屋,覃初柳凑近元娘,悄声问道,“娘,圆子咋样了?”
元娘进来的时候,众人都在关注着圆子的情况,也没人注意到她,她便站在了角落里。
覃初柳问话的声音不多大,却正好赶上李氏哭嚎的间隙,屋里无人说话的时候,所以声音就有些突兀,正被屋里的其他人听到。
元娘还来不及回答覃初柳,李氏就蹭地从地上窜了起来,疯了似的奔过来要拉扯覃初柳,幸好有元娘在,把覃初柳护在身后。
“你疯了不成?这是干啥?”元娘用力推搡李氏,李氏依旧不依不饶地要拽覃初柳。
“都是她,都是她,若不是她说有疤不能入宫,我也不会给圆子用药。圆子也不会这样……”李氏的指甲有些长,胡乱拉扯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元娘的脖子,元娘的脖子登时就出现一道红痕,继而有血珠渗出来。
覃初柳心疼不已。也管不了那许多,小炮弹似的从元娘身后窜出来,趁着李氏不注意直接一头顶在李氏的胸腹处,李氏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刚才李氏的只言片语中,覃初柳也猜到了大概,她冷冷地看着李氏,“你莫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明明就是你异想天开。净想些不可能的事情,才后这样的结果。”
李氏还欲争辩,这时候安广荣突然大喝一声,“都出去!孩子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撒泼吵架,有你这样当娘 的吗?”
大江心里也厌烦。上前不由分说地就把李氏架起来扔出了门外。
屋里人确实有些多,左右她们也帮不上忙,在外面等消息也是一样,覃初柳便携着元娘出来了。
紧接着崔氏和安贵也被撵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安广荣。
崔氏见到李氏还在那里嚎哭,院子的另一侧张氏站在那里看热闹,她心里气得不行。
都是她们。不仅害得她的宝贝孙子成了废人,现下还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崔氏就近抡起一把镐头,就朝李氏砸了下去,幸好大江在李氏身边,及时护住了李氏。
崔氏自然不舍得对自己儿子下手。又转了方向去打张氏。张氏手腕受伤腿脚可好得很,撒腿就往屋里跑,进屋就把门闩上了。
崔氏扑了个空,站在院子中央大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摊上了你们这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黑心肠,这是要害得我们安家不得安生啊。”
安贵看不下去,喝住老妻,“你这是干啥?消停一会儿不行?圆子现下是啥情况还不知道,你还有心思骂人。”
说到圆子,崔氏更是来气,几步走到李氏和安大江面前,颤巍巍地指着李氏,“你给我说清楚,那药是哪来的?这几次你有没有去镇上给圆子换药?”
李氏瑟缩在大江身后,也不敢哭嚎了,哽咽了半晌,见所以人都看向她,大江也不站出来为她说话,这才怯怯懦懦地说道:
“医馆的药换了好几次也不见好,我心里着急,就托了娘家的堂姐寻更好的药,正巧她认识个神医,说是有神方,可以除疤,我这才买了神药给圆子用的。开始都还好好的,谁知道后来圆子就发起热来,大腿上的肉也烂了……”
“你真是因为医馆的药不好才想着换药的?”安贵突然问道,“你刚才与覃初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有疤不能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