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崔氏一听欠了五十万两,早吓得六神无主,只等着安贵做决断呢。
“姥爷,我娘可是您的亲闺女,您可不能看着我和我娘被活活逼死啊。”覃初柳再次扑到地上,一手拉着崔氏的裤脚一手死拽着安贵的裤脚,哭诉起来。
覃初柳没想到这五十万两白银这么好使,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两人就吓没了胆,接下来做的事情反倒容易了些。
崔氏的耳朵嗡嗡作响,在听到亲闺女三个字时脑子倒是清明了许多。
她毫无顾忌地一脚踢开覃初柳,覃初柳不防她如此动作,竟生生地被她踹倒,人仰躺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
“她不是我们的亲闺女……她不是我们的闺女……她亲娘是个娼|妇……”崔氏指着元娘,急急地撇清关系。
安贵想要阻拦老妻,可是已经来不及,关键的内容她已经悉数说了出来。
元娘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迷蒙着双眼颤声问崔氏和安贵,“爹娘,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不是你们的亲闺女……”
在场的人中,除了安贵、崔氏和覃初柳,所有人具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元娘不是亲生的?这怎么可能!当初崔氏大着肚子在地里干活,活还没干完就发作了,几个人合力给她抬回家。不出一个时辰就生下大闺女的事情全村谁不知道,怎么会有假!
早在崔氏肆无忌惮地唤元娘“小娼|妇”的时候,覃初柳就怀疑元娘不是崔氏和安贵的亲生孩子,这样的猜测在见到二妮儿之后她便更加确信了。
如果说元娘和大海、大江、小河长得不像的话还说的过去,毕竟男相和女相不同也无可厚非,但是亲姐妹却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就值得深究了。
果然,她只略施小计,就让崔氏露出了马脚。
覃初柳偷眼瞄了四下,众人的脸上除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外。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兴味。
虽然伤疤已经揭开,但是她不想让这血淋淋的场面暴露在大家面前,特别是,流血的那个人是她娘。
“娘,你莫难过,这里面定然有误会。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去说”,说着,覃初柳忍着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去扶元娘。
安贵也觉着家丑不可外扬。既然这话已经说开,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莫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元娘再惹出什么祸事来也与他们没有干系了。
覃初柳和元娘两个相携着率先进了屋,安贵、崔氏并大海夫妻、李氏、小河、二妮儿也都跟着进来了。
戚老头儿和梅婆子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众人都进了西屋,就要出去,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多听。
还不等他们下炕,就被覃初柳拦住了。“戚姥爷和梅姥姥也不是外人,听听也无妨。”
一句“不是外人”让梅婆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没有推拒。当真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
崔氏进来见梅婆子夫妇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心里很是气愤,但是一想到覃初柳说的,这两人可是永盛酒楼派过来的人,哪里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只希望梅婆子不要记仇才好,她哪里还敢把自己的气愤表现出来。
覃初柳也不管旁人如何,只扶着元娘坐了下来,屋子地方有限,安贵和崔氏坐下之后炕沿上就坐不开其他的人了,这个时候也没人挑理了,或蹲或站地挤在房间里。
静默了一会儿,安贵才清了清喉咙说道,“元娘,事情都这许多年了,你也都成家生女了,这些事情我们也就不瞒着你了……”
房间内很静,除了安贵略有些粗砺的声音外,没有一点儿声响。
“还有你们”,安贵的目光从大海、大江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覃初柳的身上,“你们也都长大了,听听也无妨。只是这毕竟是咱们自家的事情,出去都管好自己的嘴,莫要多说。”
张氏撇了撇嘴,垂头不语,李氏站在大江身边,目光与大江交织在一起,显然并没有在意安贵的话,只小河和二妮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安贵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兀自说道,“元娘,你亲娘曾经是镇上采香院里最红的姑娘,名唤倾城……”
“嘭”的一声,瓷碗破碎的声响打断了安贵的话。
寻声看去,只见梅婆子双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只是手里的碗已经摔在了炕上,水渍沾湿了她的衣裳她也毫无所觉,只怔忪地看着安贵,半晌才问道,“你说元娘是采香院倾城姑娘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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