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里带着解脱和深深的歉意!
“姑姑!”乐怡惊叫,伸手接住她倒向自己的身体。
侍卫立刻拔刀冲向黑衣人,黑衣人猛的抽出刺入女人身体的剑,带出一道吓人的血芒,随后反手挡住侍卫的刀,缠杀在了一起。
连姑姑张着嘴,眸子瞪的极大,痛苦的发出‘呃呃’的声音,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姑姑...姑姑...”乐怡被她的身子带着滑到了地上,泪水不要命的掉落。
“对...对...不起。”连姑姑极其痛苦的说着,使劲的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小在她身边,犹如自己女儿般的孩子,泪水沿着眼眶滑落在地。
“姑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乐怡痛哭,她搂着她的身体,却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在急速的流逝。
“她...她们...抓住了...侄子一家...逼我...”说完这句话,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姑姑...姑姑...你不要有事,不要...”她拼命的摇头,是她不好,是她不好。
脸色惨白无比的连姑姑勉力的想抬手摸摸眼前的少女,可怎么也抬不起来。
乐怡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平日里温暖的手此刻冰凉刺骨,她哭的不能自抑。
张了张嘴,想再多说一句,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手,闭上了眼睛。
“姑姑!”乐怡紧紧的揽着她,温热的泪水掉在连姑姑的脸色,却再也不能让她醒过来。
大佛寺上空发出的信号让已经出了城准备接她的燕子桢脸色大变,
夹紧马腹,他心胆俱裂的急奔而去。
身后的沈业也满面焦虑的跟了上去。
尘土飞扬,一行随从紧随而上。
当他奔进大殿时,就见脸色惨白,头发散乱,衣裳碎裂的小丫头抱着死去的连姑姑低身哭泣时,腿一软,差点摔倒。
侍卫们不敢上前,远远的在一旁立着,个个脑袋低的不能再低了。
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药迷的,此时他们没有解药,只好将她们放在垫子上靠着柱子。
可太子妃根本就不理他们的劝说,他们也不敢多说,只有等着殿下亲自过来。
想到可能要受的惩罚,个个脸色灰暗起来。
“怡儿...”
燕子桢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再见到她时,这才缓缓的落了下去。
听到他的声音,乐怡缓缓的抬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燕大哥...”
那般委屈,那般伤心的一声‘燕大哥’,让他的心都快碎了。
他帮她放下已经去了的连姑姑,然后万般小心的将她拦腰抱起,出了大殿,上了之前她们坐过来的马车,往太子府奔去。
沈业见到这般狼狈的杨乐怡,脸色阴沉着,做起了善后的工作。
马车中,紧紧的抱着怀中小人儿的他,不停的在她耳边低语:“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
乐怡拼命摇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连姑姑也不会...”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燕子桢心疼的吻着她的眼:“别哭,别哭,我会受不了。”
低头看着她脸颊上的巴掌印,以及脖子上已经凝了血的伤痕,无边的黑暗在他眸中翻腾。那快要控制不住的杀意让他胸中气血逆流,一丝血迹溢出唇角,他将小姑娘摁入怀中,舔了舔唇角,闭上了眼睛。
进府后,将人安顿好,上好药,直到沉沉睡过去后,他才去了前院的书房,沈业,白沐,杨文德,燕子钦等人已经全部到齐。
看着身上的怒火能将一切燃烧起来,可又带着无边寒冷,这两种极端情绪在身的太子殿下,众人纷纷打了个冷噤,随即投入到他说的每一句话中去。
第二日,叛军集结了所有的兵力开始攻打皇城,整座京城立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可这时候谁也不敢乱跑,街上顿时空无一人,所有的铺子远门都关的死紧。
叛军的人虽然不多,但战斗力个个非凡,并非是什么野合队伍。
事情虽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但不过是多费些事而已,沈业等人担心的是太子殿下!
他从一开始就亲自杀了进去,害的他们紧跟其后也杀了进去,可又得随时顾着他,可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啊!
虽然杀的很过瘾,可这精神紧绷的也够过瘾的了,但是谁也阻止不了他,只有跟着他继续如此疯狂行事。
太子殿下亲自杀敌的行为却很是激励了御林军等等,大伙儿跟着不要命的杀了过去。
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这跟着太子殿下不要命的战斗力是有多强悍,就不需赘述了。
总之,叛军撑了不到十天,就溃不成军了,精锐部分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一看形势不对,就有开始跑路的了。
燕子桢怎会放过他们,直到最后杀了一个不剩,这才嗜血的看着已经绝望到顶了的——前太子!
这正是被软禁了十几年的前太子,因不服本是唾手可得的皇位被剥夺,隐忍了十几年,从而爆发的一场动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很是干脆的抹了脖子,留下一堆妇孺老小,立刻被投入了大狱。
等乐怡看到回到府里的燕子桢时,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跑了过去,投入他的怀中。他回来了,就意味着事情结束了,她这颗心也总算安定了。
京城直到事情过去后的一个月,才恢复了往日一半的热闹繁华。
宫里,何皇后拉着乐怡的手大大的哭了一通。这么大的事,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哦,不,虽然老三和老四也才知道,但他们年岁还小,不一样。可她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啊,他们父子几个也瞒着她,害她从知道叛军攻打的那一天开始,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虽然燕子钦来过,让她放心,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可她哪能放下心呢?
乐怡在宫里陪了她三天,才让她慢慢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