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用膳,自然就离的很近,乐怡这才看清楚了她的容貌,之前她都是低着头,只看到了侧颜,这会儿觉得怎么如此的眼熟。
“李姑娘看着好生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她疑惑的看着她的脸。
李玉莲心里一咯噔,不自然的笑道:“估计是我长的太过普通,娘娘这才觉得眼熟。”
只是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莞尔一笑:“李姑娘谦虚了,来,坐下用膳吧。”
“谢娘娘。”
用过膳,两人告辞回去了,燕子桢见小姑娘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牵起她的手,向书房走去:“怎么了?”
“我觉得那位李姑娘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了。”一个外人何须她如此费脑。
乐怡噘嘴:“我的记性是不是变差了,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呢。”
燕子桢想起她失踪时失忆过的事,心底一抽,忙将她拥入怀中,摸着她的秀发:“别想太多,这很正常,说明她太普通了,自然让人记不住,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语气的紧张让她抿唇笑了,轻轻的捶了捶他的胳膊:“你倒是会安慰人。”
“不对。”
“怎么不对了?”
“我不会安慰人。”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丝:“我只会安慰你。”
心瞬间软软的,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带着依恋。
燕子桢紧紧的搂着她,笑了。
黑沉沉的夜,放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而且,还凉飕飕的,明明是炎热的夏季才是啊。黑夜中,她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不解怎么天气怎么突然冷了下来。
突然,前方传来了争吵声,她顺着声音走过去,却发现怎么也过不去了,前方像是有层看不见的玻璃般,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伸手摸着无形的阻挡,使劲的拍了拍,没有声音,却将手拍的生疼。
算了,她看向争吵的方向,前面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其中一个女人面朝着她,满脸的愤怒和悲伤。咦,这不是前世的三嫂吗?那背着她的男子难道是三哥?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吵架了?摔倒在地的女人又是谁?她着急的挥手,想让他们看过来,可是,他们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她着急的上下摸着透明的阻隔物,丝毫没有办法。
“杨文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要相信这个贱人的话吗?”前世的三嫂愤怒的指着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乐怡耳里。
杨文康蹲在地上那个柔弱的女人身旁,扶着她的肩膀,地上的女人哭的很伤心,哀哀嘁嘁的看着他摇头。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相信我亲眼所见,为何你这般的容不下她?”杨文康的声音带着痛苦。
“亲眼所见?好个亲眼所见,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亲眼所见是她设计好了的呢?就是为了让你看到,然后厌弃我罢了。”面对着她的三嫂失望至极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够了!”却闻杨文康一声暴喝:“你还想要怎样?她不过是个丫鬟出身,根本不会威胁都你什么?何苦一直与她过不去,这后院能不能清静点!”
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喝给惊吓住,两个女人都吓呆了。地上的女人扶着右腿艰难的想要站起来,奈何又跌了下去,杨文康见了,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跌进他的怀中。
对面的女人见了,气的浑身发抖。
“三爷别生气,免得伤了身子,是奴婢不好,不该惹了夫人生气。奴婢给夫人磕头请罪。”说完,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给制止。
“不需要。”他疲惫的说道。
“三爷...”站不太稳的女人心疼的说道。
“哈哈哈。”对面的女人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一颗颗的掉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指着对面的男女:“好,好,不需要,确实是不需要,谁让我才是那个恶毒的夫人呢,怎能让你爱着的小心肝给我道歉,可笑,真是可笑之极。这个杨家,没想到除了你那个糊涂的妹子,原来你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啪!”的一声,她的脸被人打歪到一边。
杨文康盛怒的吼道:“不准说怡儿!”
女人摸着剧痛的脸,唇角流出一丝血丝,她慢慢的回过头,目光无神的看着他:“你打我?”
巴掌打出去了,他又很后悔,向她伸出手,被她一把推开。
在看到他身后的女人对她嘲讽的恶意的笑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巴掌扇了过去。背着的女人本来就站不稳,这一掌下来,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个巴掌还给你,贱人!”
“你疯了吗?”杨文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愤怒的吼叫。
“对,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可以了吧!既然这事你做不了主,那我就去找娘!”她愤恨的推开他,转身跑了。
杨文康喊了声,也跟了上去。
三哥真是的,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乐怡急的踹了看不见的玻璃一脚,却将自己的脚都踢疼了,她龇牙咧嘴的蹦了蹦,却见地上的女人动作悠闲的起来了。
咦?她刚才不是都还站不稳吗?怎么这会稳当当的起来了,难道是装的?乐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女人真坏!害的她三哥和三嫂吵架。
女人起来后,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再拍拍手,慢悠悠的转了过来,当看到那张脸时,乐怡一个惊吓,像是掉落到一个无底洞,不由一声尖叫。
猛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怡儿,做噩梦了?”一旁紧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梦?对,是梦!
“燕大哥。”
“我在。”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别怕!”
低沉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没有穿上衣,感受到她额间的汗,放松了手臂:“别怕,我去点灯。”
黑暗中她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灯亮了,她伸手遮住眼睛。
燕子桢将灯摆到离床最远的位置,又跑到耳房拿了擦巾过来,坐在床边仔细的擦着她额头和脖颈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