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亲将自己陪嫁的两个铺子送给了大舅母,这才让大舅母心里好受许多。
能用铺子换来母亲的心安,她觉得值。
毕竟外祖父外祖母去世了,母亲嫡亲的亲人就只有舅舅和大姨两家人,大姨一家随着姨夫搬到了隔壁的城池,来往的不算多。
而舅舅家就在这里,这些年来往的比较频繁,能保持良好的关系对于娘亲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临行前,还送了一车的边城特产,让她们带回京送给亲家奶奶和大伯父。
乐怡估摸着这肯定是舅舅的手笔了,大舅母可舍不得。
看着渐行渐远的古老的城门,柳氏不禁落下了泪,乐怡安慰了半日才好些。
孟飞第一天下来,还觉得新鲜,第二天就开始闹腾了,不肯好好坐在马车里。
没办法,孟扬将儿子抱上了马,坐马累了,又抱回马车。
这么几番折腾下来,就病了。
一行人急的不行,乐怡见娘亲和盈姨都累的不行,就和她们换着照顾孟飞。
柳氏心疼女儿,又抵不过女儿的坚持。
到了汴城后,请了大夫,喝了药,休息了两日这才好了。
再上路时,他就老实了,乖乖的呆在马车里。
一是,他娘亲有些不舒坦,整日晕沉沉的,他被孟扬揍了两次小屁股。
二是,能和怡姐姐坐一辆马车了,怡姐姐还给他讲好多故事。
就这样过了十多天,又把乐怡给累惨了,这孩子是个问题宝宝,喜欢问为什么,精力又充沛,她直接举双手投降了。
路上有驿站的地方,他们就住在驿站里,还能简单梳洗梳洗。
没有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找个平地搭起帐篷睡一夜。
大概还有几天就能到京城了,乐怡觉得好累,今晚又要在外住一晚,好在这是最后一晚了,以后路过的镇上都有地方住了。
好想念前世的飞机、动车哦,有吃有喝,有玩有看。更想念柔软的大床了。
唉,乐怡觉得自己过了几年大小姐的生活,变懒了!
这一路颠簸过来,都快散架了,最磨人的是还有个小魔王在身边。
夕阳西下,一行人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
护卫将帐篷搭好,就去打野味砍材火去了。
丫鬟们去附近的溪边洗了洗帕子,打些干净的溪水来给夫人小姐们净面。
婆子们则拿出米和易保存的菜,洗净切好等小厮们烧起火了就开始做饭。
孟杨见蔚迟盈好些了,说话也有了力气,吩咐白嬷嬷多看着些,就和杨启安,安国公去抓野兔子野鸡了,准备晚上让女眷们吃好点。
实际上是他自己受不了了,他是享乐惯了的人,这一路,多无聊啊,还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好吧,下次再也不要出远门了!
燕子桢几人去河边捞鱼,白沐问乐怡去不去,乐怡见孟飞有婆子看着,她也想走动走动,精神精神,就随着去了。
香儿几个要跟着,她摆了摆手,歇息的时候她们还要当值,更累!
几人见有三少爷和白少爷在,也就没有坚持跟着。
他们去了丫鬟们洗帕子的上游,几人熟练的折了树枝,拿出小刀削尖了,开始叉鱼。
野外的鱼也不是那么好叉的,好一会儿才叉了两条上来。
杨文康和白沐走远了些,两拨人分开,这样更容易叉到鱼。
落日的余晖渐渐的淡了,坐在大树下的乐怡觉得好冷,走之前,香儿给她系上了披风,薄薄的,刚好挡风。
可怎么还是这么的冷!她将披风紧了紧,又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燕子桢抬头见天色不早,鱼也有十多条了,示意沈业招呼杨文康他们走了。
两人走到杨乐怡身边,沈业见她把披风裹得紧紧的,问道:“是不是冷了些?”
乐怡机械的点了点头。
“忍一下,回去了赶紧添衣服。”
瞥见坐着的小姑娘发白的脸色,燕子桢皱了眉头。
“身体不适?”
点头又摇头,乐怡觉得有些晕。
“我们走吧。”燕子桢说道。
沈业丢了手中的叉子,拢了拢衣服,刚从水里出来,是有些冷。
乐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走了没两步,身子往一旁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