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日他正抱着yòu_nǚ在书房中教导女儿识字,怀中的女儿生的是粉雕玉琢天真可爱,除了没有眉心的那粒胭脂痣,容貌竟与他从前的长女一般无二,因此自她生下来,他未有一日不将她抱入怀中百般疼爱。w
这日也是如从前那般在房中教女儿读书识字,却不想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一夕间便暗了下来,风起云聚惊雷咋响,吓得女儿连忙躲进他的怀中哇哇大哭。他连忙遣人去请夫人王氏过来安慰女儿,等他将女儿交到夫人手中一切安置妥当,又重新回到书房之际,只见他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却站着一个人,这人头戴鎏金纹面具,身穿丝质白袍,手里持着一把七尺泛光长剑,气质清冷,目光阴骘,使他一见之下便吓得直接瘫在地上。
好在他并未失去理智,只强撑着问道,“英雄是何方人士,为何光天化日之下擅闯朝廷命官府宅?”
蒙面男起初并不答话,只将他从里到外透视了遍,过后才慢悠悠问道,“你就是李清鸣,新科的榜眼?”
“正……正……是……在下,不知英雄此来究竟有何贵干?”李清鸣一听来人并非是走错了门找错了人,心内一时更加惧怕起来,口齿不清求饶道,“下官只是一介蝇豆小官,刚奉圣谕新到此地,一切治内政要务均未涉及,英雄若是想要知道一些治内秘事在下定是统统不知,为不浪费英雄您宝贵的时间,还请英雄另请高明则个?”
“哼……好一个一介小官,芝麻般大的权利就已经暗中计划着要搜刮民脂民膏,奸掠治下少女了,若是哪天真个做了封疆大吏,岂不是就要逼得治下百姓揭竿而起了?”面具男冷笑道。
李清鸣听他道出心中隐秘,面上惊惧更异,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得知刚才那番话的?”
“你不需知道我究竟是谁,我今日过来也只是要与你提个醒,以后做事千万别昧着良心做下什么无可挽回的错事。”面具男继续冷声道,“若不是我师门与华山有些渊源,就你这等微末小人物,尚且不够我一剑解决的。”
听到那男人提到华山,李清鸣抖抖索索说道,“你既知道华山,可知在下有个女儿也拜在了华山门下?”
“若不是看在华山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在这里与你客客气气的叙话?”面具男嘲笑道,“要不是华山红袖师妹苦求力保,你如今怕是早就见了阎王。希望你足够聪明,能够明白此刻我话中的意思,痛痛快快的与我们合作。你也不用害怕会受到什么辖制,我早就知道你现在脑门上的那枚官印到底是怎么印上去的,我们的目的不过是要揪出这个组织后面的幕后黑手,至于你这个小喽啰,说实话我们还真没放在心上。”
“你们真的与我女儿相识?”李清鸣半信半疑道。
“几日后,你会收到师妹的亲笔告之信函。”面具男痛快道,“记住,你此刻的身份已经是我们安插在敌方的卧底,小心隐藏身份,尽可能多的收集那个组织的秘密,若是到最后你还能有幸留存下性命,说不定你还能换个地方到京城附近做个知县也不一定。”
“我与你们合作,不过你们总得告之我,我究竟是在与谁合作吧。”李清鸣苦着脸说道,“还有若是组织里遣人来找我要钱要人,你们又不许我搜刮百姓,到时我若拿不出这些东西一时惹怒了他们岂不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放心,到时会有人来帮助你,女人和钱都会提前准备好,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面具男如此说道,又紧接着随手掷过一枚东西,说道,“这是与我们联络的方式,一切小心行事,切记,切记。”说完闪身就从屋中消失不见。
李清鸣等了许久未再次听到说话之声,这才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举袖擦了擦满脑门子的冷汗,心道,“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这个官做的,贤不得,贪不得,让人好生为难?一时又想起身在华山的女儿,赶紧挪到书案前,铺纸研磨,提笔就给女儿写信。无论如何,如今看来他都已经从组织里暴漏出来,若是此事让组织里的人知晓性命定是难保,索性就依面具男行事,或可保得性命也未可知,现下也只有指望女儿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