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也是一直觉得这老婆婆夹在一群少女里,一起玩失踪,此事不但奇怪,而且蹊跷。于是就重点盘查了这老婆婆的出身来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与常人之处,或者有什么世代的家仇,不过,关于这位老人,街坊里到是流传有一个有趣的趣闻。
说是这老婆婆还是媳妇的时候,家里男人不争气,张嘴吃饭的老人孩子却是不少,家里贫苦不堪。幸亏这小媳妇在娘家时,有个当大夫的亲戚,这媳妇跟着也是识得一些普通的药材,为了贴补家用,她便日日里上华山采药换钱。
只一次,这小媳妇又去华山里面采药,这已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却迟迟不见人回来。虽说这华山有武林大派镇守着,其上面应该并没有吃人的猛兽,那丈夫还是害怕媳妇在山上别是遭了什么意外,就喊上同村的几位猎人一同上山寻找。
到得傍晚时分,丈夫果然将当时已经昏迷的媳妇背了回来。说来也怪,至从这小媳妇回来以后,第二天就在眉心之处长了一朵白色的花状灵纹。请来大夫,也只说身体并没有大碍,至于这灵纹之说,也只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给搪塞了过去,再然后就慢慢传出这小媳妇女工精湛的闲话来。
至此这媳妇就凭这手忽然精湛起来的女红技艺,养活了一大家子,到得最后也算是家有余资。如今也算过了三十年有余,当年的小媳妇早已变成了如今的老婆婆,那些陈年的往事,也只有寥寥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街坊们还记得。若不是这次顾恺之坚持要详查那个老太太,如此趣闻怕是就这么给错了过去。
“这传闻里面,除了能够说明这老婆婆是一位勤劳持家的贤妻良母之外,还能说明什么”一旁听得迷糊的春芽问道。
“我倒是对这位老人,都已经年过三十,居然还能显出灵纹这种事情感兴趣?”侍药若有所思道,
“一般来说,女子十八及第之后,若是还没有显现灵纹,这一生也就多半不会再有?可这老太太明显就是个异数。”
“那是人家婆婆好人有好报呗,一个人要支撑这么一大家子,自己丈夫又是个无用的,真是不容易。”春芽赞叹道。
“虽是内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开始我也只是像大家一样,只当个奇闻来听罢了。”红袖说道,
“不过我昨日梦里突然无故出现了一位从没见过的老婆婆,而且额上同样有一朵白色荼蘼花,我这才察觉出到底有哪里不对”
“是灵纹?”侍药最先反应过来。
“对,就是灵纹。”红袖重复道,又扬了扬信件,“之前顾恺之信里有写到那十几位失踪的少女具体有什么身份背景,原是想让我也帮着分析一番。”
“顾公子真是气概过人,居然敢将这种外务之事说与姐姐,顾公子果然是宠爱姐姐的,咱们现在竟可以放心了,顾公子以后绝对不会欺负红袖姐姐。”比起信的内容,侍衣显然更关心写这封信的人。
红袖没理侍衣时不时的抽风,又说道,“这失踪的十几名少女中,有三名的女子是身带灵纹的。”
听了红袖这话,侍药皱眉道,“一般百姓家中,一千名少女中才可能出现一位为灵纹者,若是书香鼎盛之地,这比例才会相对缩小一些,这岩山县统共才多大,也不是文风盛行之地,就算不是随便抓人,只抓捕那些具有潜在价值的,十几人中有三个灵纹者也是惊人的比例?”
“也许那些身有灵纹的姑娘,才是那些凶犯们的目标也不一定?”红袖不经意接话道。
不说红袖在华山这边,只通过顾恺之信里面断断续续零星的讲诉,慢慢剥离出事实的真像,远在皇城中的某处,富丽堂皇的宫苑内,一丽装的宫女前额贴地,跪伏在冰冷华丽的地砖之上。
妖娆的女音在宫女的前方傲慢的响起,“不用顾忌华山上下来的那帮人,京城周边,郡县不知繁几,既然岩山县里最近风紧,让那里的人员暂且蛰伏就好,既然研究已经到了紧要的时刻,这人自然还是要继续抓的,只不过换个地方罢了,你们还用不着如此紧张。”
这时只见那下跪的宫女回话道,“奴婢只是想着一切谨慎为上,自然不如娘娘睿智,能将此事看的如此通透,只唯恐那些华山派中的人,坏了娘娘的大计,这才惶恐回宫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