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再是破落那也是艘大船,岂会缺这些许的银钱?”芳茵不赞同道。
“虽如是说,或许府里不缺,可这史家小姐就不好说了。”红袖反驳道,“即是小姐,若每月只靠那些许例钱,定也是无钱的,还不是靠长辈的多多赏赐,想来史家的长辈也不会是大方的主。”
芳茵这边八卦的主角,那边厢正带着小丫鬟缓缓向正房走来。春芽守在前门,一边守门,一边还用钳子敲核桃仁,远远得瞧见这对主仆走来,便快速放下手里的钳子,跑去向小姐禀告。
听了春芽的汇报,一行人也没在书房待着,皆出了正门,行至走廊处。
芳茵提裙踏下前面的台阶,未等人至,便上前喊道,“前面走的可是住在西厢,京城史家的姐妹?”
听到喊声,那史家的小姐便快速走来,待走至眼前,笑着问说,“这位姐妹可是京城孟府的嫡三小姐?我乃是公爵史府的小姐,闺名唤作玉莲,生于圣元五年迎春花开的初春季节。”
“那我得唤声姐姐了,听姐姐来历,咱们可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且还是同年的生辰,只月份上小了些,姐姐便直接唤我芳茵即可,本是取自芳草茵茵之意。”
两人叙了生辰来历,认了亲戚关系,便将人领至待客处,一番寒暄过后,芳茵解释道,“本想着过会就去姐姐那里拜访,不曾想姐姐到是先来了。”说着示意红袖去内屋将见面之礼取来。
又说,“本是准备了些许薄礼,皆是些平日针线上的小玩意,如今送与姐姐,也算妹妹的一番情意,只这手艺有些粗鄙,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茵妹妹能够想到,便是姐姐的荣幸,怎会有嫌弃一说,且姐姐也带了自己平日的针线活计,今日初次拜访,不好空手前来,还望妹妹也不要嫌弃才好。”史玉莲道。
身后的丫鬟听罢,便将一些绣囊呈上,闻其有阵阵清香,观之也是精巧别致,可见是下了大功夫的。
史玉莲指着绣囊说,“这荷包在防蚊虫毒物的香粉里熏了有七七四十九天,包里还放了那香粉的配方,乃是我家里祖上传下的,效果到时奇佳,虽没有大的用处,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
“姐姐真真是有心之人,自来这山上,便觉蚊虫肆意,正自想办法,姐姐就送来这等好物,可不是帮妹妹解决了大麻烦。”芳茵赞道,又羞赧说,“相比姐姐的用心,妹妹就惭愧多了,因不擅针线,便多送些东西,只指望着能以量取胜,让姐姐感觉我的心意才好,还望姐姐不要笑我才好。”
“左右皆是妹妹的心意,又怎会嫌弃。”史玉莲正自谦虚,转头便见红袖托着盘子进来,上面放置着十几个香囊丝帕。
刚想赞一赞这孟家妹妹的绣技如何,便不小心瞄到绣品上的图文,虽一眼看不明到底绣了什么,不过只瞧着针脚的匀称度,便可知刚刚孟家妹子真心不是自谦来着。
芳茵尴尬道,“姐姐刚还说了,不笑我的,若是女红稍微能够见人,我又何苦大老远的跑到这山上来念书?”
“妹妹还真心不容易。”史玉莲僵硬安慰道,“不过咱们以后能在一起读书,可真是托了这几个荷包的功劳了,那我得好好保存着。”
“我家也没什么祖传药方,这几个荷包里皆放了些妹妹自己喜欢的钗环,皆是京里新出的样式,想姐姐定也喜欢。虽拿来送礼显得俗气,但皆是妹妹所爱,俗语云,送人所爱,才显得真心,姐姐万万不要嫌弃。”
“妹妹割爱相送,岂有嫌弃之理。”
只见这时,春芽来禀,原是东厢的李绾到了。才刚禀完,就见李绾直接从帘外进得厅里来,见厅里还有外客,也没丝毫拘谨,上前便说,“史家的妹子也在,我与茵妹妹本想着一起去拜访与你,不曾想你倒是先我之前到了,可不是省了我们姐妹的力气。”
芳茵两人皆起身请李绾上座,安坐好后,史玉莲才道,“左右在房里无事,便想着出来结识姐妹,刚我们聊起自身来历,原还有些亲戚关系,你说这可不是缘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