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药本就是伶俐非常之人,又怎会看不出红袖的为难,便先开口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好诉之于口的,便与我说来听听,或可与你出些主意,妹妹虽然聪慧,然须知人少力微的道理。”
红袖整了整思路才道,“侍药你可还记得月前也就是清明节左右小姐曾去过光福寺进香拜佛之事?”
“记得,小姐平时极少出门,最近的一次便是去那寺里进香了。”侍药道,“难道进香时出了什么事故不成?我记得好像有什么御使千金被劫杀之事,咱们小姐不是太平的回来了吗?”
“可不是平安回府了,人家御使千金是人被掳走,咱们小姐却是心被掳走了,比那个还严重。”红袖夸张道,“那次你没跟去,不了解具体情况,那次你也知道,本来是要创造表小姐与我们府的二少爷见面的机会的。”
“难不成二少爷与表小姐的事被发现了不成?”侍药担心问。
“那倒不是,不过比那还要严重一百倍。”红袖接道,“是在会面的时候,树上掉下来俩个帅哥,其中一个不巧砸到了咱们小姐的眼里、心里。”
“什么砸不砸的,红袖你说清楚些,树上好好的怎么会有两个男人。”一听有别的男人,侍药也有些急了。
红袖就将那天的事如此这般的细说了一遍,重点讲诉了芳茵小姐对其中叫陆宇的男人的各种异常反应,以及回府之后书房里才多出来的那厚厚的一打手绘人物画。
“就是这样,刚回府时,可能是因御使小姐的事,小姐本就不开心,便也没显出别的来,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便没和你说这事。”红袖愤愤道,“可是天杀的,春天都过去了,咱们小姐却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就将那男的想起来了,最近更是疯狂到没事就画那叫陆宇男子的肖像,说是怕给忘了,没事就拉着我回忆那天的事情。”
侍药听完,脸色也有些难看,“咱们小姐别看只是女流,骨子里却与男人般倔犟,一旦认准的事,除非你能明明白白证明那是错的,否则,多半是不会改注意。”
“就是如此我才会担心,小姐平时看着精明,却也时不时的犯些糊涂,就怕她哪天抽风,不小心被那小人知晓了此事,到时芳华苑众人都会倒霉。”红袖担忧道。
“红袖你也知道,我平日配药,有时需要很多稀有名贵的药材,便常常会出府找那南来北往的药商买药。京城虽大,我却也了解一二,几大世宦之家中,并无那姓陆的人家。”侍药皱眉道,“那陆宇多半便是普通的仕宦之家了。”
红袖仔细想了想道,“那叫顾恺之的公子能一口道出小姐手里拿的丝帕用的是贡品雪纺,想来身份并不一般,陆宇是他的朋友,应该也不是普通官宦人家吧。”
“能道出雪纺的就一定不普通了,说不定家里就是开绣坊的呢,专门给人做衣服的。”侍药吐槽道。
红袖笑说,“不会,咱们少爷和他们相处的可融洽了,少爷的眼光比我们毒多了,若是惹得起的人,有人这般对自己的妹子,少爷早上去揍人了。”
“这话到不假,你刚才好像说,他们皆是华山派武院的学生?”侍药问。
红袖听了回道,“是呀,和咱们三少爷是一个学院的。”
“小姐不是再过不久也要去学院读书?”侍药又问。
“可不是,听说和大小姐进一样的书院,全燕京城里的名门闺秀若是到了年龄,都会到那里去读书。”红袖回道。
侍药听了精神一震问道,“那有没有名门闺秀不去那书院的先例?”
“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应该有吧。听说书院也不是什么人皆收的,是需要经过层层考试的,若是不合格,就算是公主般尊贵也是没资格进去念书的。”红袖回忆说,“听说若是有幸进了那里,有半成的人最后都会显现书纹,而且常有皇妃娘娘去书院考察,是闺秀门青云之路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