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风口处,纪笙笙跟沈隶对视好一会儿。
今天天气虽然特好,但是气温却依旧低的要命,在外面站一会儿,低冷的气温好像就能穿透衣服刺进皮肤里,让人瞬间冷却。
纪笙笙已经在外面站了十分钟了,现在鼻尖是冻得通红红的,脸部也微微有些僵,呼出一口白气,纪笙笙跟沈隶对视一会儿后,对沈隶不自然笑了一下,说:“你去忙你的吧,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可以的。”半晌,纪笙笙补充一句,“谢谢。”
纪笙笙想,天太冷的缘故吧,在跟沈隶说话的时候,她的语调竟微微带了些颤音。
大冬日里,五点钟就已经开始天黑了。好像在纪笙笙刚拒绝了沈隶的好意,身后的路灯跟站牌前的广告灯突然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橘色的灯光,暖意融融。
“上来吧,我现在没什么事儿要忙。”橘色灯光笼罩中,纪笙笙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缩成了小小一团。看眼眼前站着的一脸乖巧安静的漂亮女孩,沈隶声音低沉而坚定的再重复说一遍,“上来吧。”
外面真的好冷的,冻得哆嗦一下,纪笙笙眨巴眨巴眼睛再看几眼沈隶,乖乖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坐他的车回家,这没什么吧。
沈隶的车里开了足足的暖气,纪笙笙坐进去一会儿,刚刚在外面等车时,那被冷冽气温吹拂而僵硬了的脸颊开始渐渐回温过来,慢慢泛起了红润。
他们两个以前交往的时候,两个人独处时,经常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里彼此都在沉默。现在,一路上,狭小的车里,两个人也是相对无言。
直至车子行驶到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纪笙笙家的时候,沈隶突然微微侧头看她一眼,问她:“脑袋怎么受的伤?”
他问话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毫无波澜,听不出有哪怕一丝丝的关切或者担心的情绪在里面。
他这应该算看到她受伤,纯礼节性的问候吧。
纪笙笙对着窗外苦笑下,鼻子微酸下,没有看沈隶,含糊说了一句:“一点小事故,没事儿了已经。”
沈隶哦一声,握着方向盘看会儿前方,淡淡补充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纪笙笙小声嗯一声,小声说了句谢谢。
而后,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沈隶的车子在纪笙笙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大约是五点半。等停好车,纪笙笙对沈隶再说句谢谢,下了车。下车后,扭头靠近车窗朝坐车里的沈隶再挥手说句谢谢,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后,纪笙笙转身朝小区走去。
而没走多远,在听沈隶开车离去后,纪笙笙是又转过身,朝着沈隶车子远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眯眯眼睛看着远方,小狐狸一样狭长漂亮的眼睛里充盈着满满的落寞。
外面真的是太冷了。纪笙笙从沈隶车子上下来不过一会儿,很快就又被冷气袭击了:鼻子又冻红了,而脸颊也开始一点点僵硬起来。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隶的车子越开越远的同时,纪笙笙是边把两只手放在了脸上搓了搓。搓一会儿,在沈隶的车子消散在夜幕中后,纪笙笙转过身,要进小区了。
“沈隶送你回来的吗?”转过身,纪笙笙看温景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站在了她身后。
她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很深邃的,炯炯有神的目光。
月光如水的夜晚,柔和的橘色灯光中,纪笙笙看他深邃的目光里带着些许蛊惑人心的情愫。
心跳微微加速了一下,纪笙笙吸了口气平复下心跳,嗯了声。
“不是分手了吗?”嗯完,她听温景时问她。
纪笙笙实话实说:“是分手了,可是,刚刚在医院门口打车很难打,也就搭了下顺风车了。”
纪笙笙说话的时候,温景时一直都是看着她的眼睛的。
而,纪笙笙没胆量跟温景时长时间的对视,只是对视一会儿后,视线就从他的眼睛处慢慢下滑到了他挺立好看的鼻子上,再落到了下巴处,缓缓地,又落到了他的喉结处。
喉结立体的很性感好看。
看着性感好看的喉结,纪笙笙微晃了一下神:以前在墨尔本,她可是特喜欢亲他的下巴,也喜欢亲他的喉结。
想着,脸红一下,耷拉下了脑袋。
刚耷拉下脑袋,纪笙笙就听温景时问她:“不难受吗?纪笙笙。你之前那么喜欢他,跟他分手后,现在跟他见一次难道不会难受一次吗?”
“会,会啊,见一次难受一次。特别是跟他近距离的独处时,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想着他以后跟自己再也没什么关系了,也就更难受了。”在心里默默想着,纪笙笙鼻子再酸下,抬头看眼温景时,却是什么都没说。
静静的傍晚,只听温景时继续说:“如果不想让自己难受,那就离他远远地。见不到了,也就慢慢的淡忘了。也许一开始还是会想念,但是时间久了,也就都过去了。”
嗯。
纪笙笙点头,声音里难掩悲伤:“温总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