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时的手指很好看很修长,静静的夜,在药水味弥漫的病房里,在他嘘完,说了别说话后,林江北跟安寰是乖乖闭了嘴。
片刻后,他们看温景时站起身轻轻拉开门出了病房,去了走廊。
看温景时出病房,林江北跟安寰面面相觑一会儿后也出去了。
“哥,纪设计师怎么样了?”跟温景时出去,跟着他走到了走廊尽头,一清净的地儿站住后,安寰有些急不可耐的问他。
温景时看他一眼:“脑袋上缝了几针,医生说倒是没什么大事。头部的血液循环比较丰富,伤口也就比其他部位要愈合得快,估计一周左右就能拆线了。”
安寰放下心来:“那就好。”
走廊里的灯是昏昏暗暗的,昏暗的环境中,再看安寰一眼,温景时脸色一拉,皱下眉,问他:“今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安寰有时候就是个耿直又单纯的大男孩,而他有些时候又有些害怕温景时,温景时一问,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他的实话实说,就是:今晚听纪笙笙唱歌唱到一半,他起身去了个洗手间,等从洗手间出来,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谁知道有个姑娘突然上前撩拨起了他。
说实话,姑娘长的说不上漂亮,但却足够的妩媚性感,举手投足间满满的雌性荷尔蒙散出,而她的身材也相当的好,有马甲线小腹肌,还有纤纤细腰。再粗略看下,姑娘的身材比例也算的上是5:8的黄金比例了。
大摄影师安寰最近这段时间看了些时尚摄影师or“情/色摄影师”泰利·理查森的摄影作品,也突然想拍点风格的作品了。这几天他正在找着身材特好模样也够性感的模特呢。今晚突然撞到一个这样的姑娘撩拨他,他也就跟姑娘搭起讪了。
搭讪的时候,姑娘不停大胆的撩拨他,手甚至直接放在他胸肌上摸来摸去的,摸一会儿,姑娘是放了张名片在他的裤子口袋里,说,如果在酒吧玩的不尽兴,可以找她。
姑娘一直在撩拨他了,他不撩回去简直太有辱花花公子的名号,而后,在他刚捏起姑娘的下巴亲了一下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走了进来,身上微微散发着戾气的男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摸他胸肌的姑娘突然脸色一变,推开他,转身进了女士洗手间了。
反正有姑娘留的联系方式了,想着可以待会儿出酒吧的时候再联系她好了,于是,心情很好的,很不以为意的看眼来人后,安寰双手插裤兜,吹着口哨离开了。
谁知,离开洗手间坐回到位子上没一会儿呢,刚刚在洗手间见了一面他很不以为意的那个男人竟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来找他来了,说他胆子真大,竟然敢泡他的女人。
“哥,我真不知道那个女的竟然有男朋友了,要是知道,她再怎么撩我我也不会去撩她的,毕竟,我也是个有节操的人,有男朋友的女人绝对不动。”安寰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整的好像其实他才是受害者一样,扭头再朝纪笙笙住着的病房看一眼,安寰说,“不管怎样,好在纪大设计师没多大的事儿。”
“的确很庆幸她没什么事儿。不过,安寰,经过这件事我想我应该再给你点提醒,不要总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不分场合的就泡女人,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也许哪天怎么被人整死的都不知道。”安寰说完后,温景时就冷冷接了话茬,眼神在安寰脸上再停留会儿,温景时告诉他,“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如果你在女人的事情上栽了跟头需要帮忙,我可是一点忙都不会帮的。”
遥想以前,安寰泡妞的时候可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今晚发生这种事儿,说实在的,安寰也多少有了点心理阴影,是情不自禁的,突然就打了个冷颤,打完,难得很乖巧的做了承诺说以后在女人方面会注意的,会收敛的。
“知道收敛了就好。”林江北对安寰也颇有些怨言,揉揉帮安寰打架时受伤的地儿,没好气瞪他,“我见过很多花花公子,当然,我也是,但能在不了解一个人底细前就可以发情的,除了你,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刚刚被温景时说了一顿,现在林江北又挤兑他,安寰脸一拉,不开心了。转个身,安寰说:“你们两个就先回去吧,今晚纪设计师受伤,我责任很大,就留在这里照顾她了。”说话间,安寰开始朝病房走去。
“纪笙笙这边,我来照看就可以,毕竟让她去酒吧,我也有发表意见。你跟江北去找医生检查下身体擦点药回去休息吧。”还没走两步呢,安寰就听温景时喊住了他,说。
温景时要来照看纪笙笙?
他没听错吧。
温景时可不是那种会照顾女人的热心肠,平日里,他可总是一副恨不得离女人越远越好的样子,现在竟然说,他来照看纪笙笙?
就算是让纪笙笙去酒吧,他有提过意见,也不至于要留下照看她吧。
安寰愣下,慢动作扭回头看温景时,听他又补充一句:“今晚我照顾她一晚上,明天会给她请个护工过来的。”
“哥,你是不是喜欢纪笙笙?”安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他只知道自己在脱口而出这话前,脑子里不断浮现的是在酒吧里,温景时跟警察进去后,眼神几乎就没在他跟林江北身上停留过,好像一直都在纪笙笙身上停留了,而他给她披外套的时候,弯腰抱起她的时候,动作更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没有。”温景时回答的很干脆,回答完,朝纪笙笙的病房走去。
安寰看看他的背影,跟林江北对视一眼:“我哥他是不是喜欢纪笙笙?”
林江北现在烦着安寰呢,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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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时跟安寰和林江北说完话,回到病房时,看眼纪笙笙,她睡的很香甜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些。
温景时今儿一晚上一直在医院陪纪笙笙了,现在身上还穿着沾染了纪笙笙血迹的衬衫呢。
温景时做事儿一直都是很有计划的人。在送纪笙笙来医院的路上,他就已经决定好了今晚会留在这里陪她。而后,在蒋年把他们送到医院后,他就告诉蒋年,去他家帮他拿两套衣服过来,送去医院对面的喜来登酒店。
现在,看纪笙笙睡得很香甜,温景时帮她把病房里的灯光微微调的再暗淡了一些后,出了病房,去对面的喜来登酒店洗澡换衣服去了。
温景时洗完澡换好了衣服重新再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
这次,他回了病房,看纪笙笙好像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了,嘴角不再微翘,而是眉头紧皱,有点痛苦的样子。
站在她的病床前又看她一会儿,她的痛苦情绪好像还在持续。
深吸口气,温景时在她的病床前坐下,伸手轻轻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明知道自己在做噩梦,但却醒不过来的感觉真的好难受。纪笙笙在梦里难受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背部很有节奏的在拍啊拍啊拍。
很神奇的,在有什么东西拍了后背后,她的噩梦开始消散。
很想抓住这个有节奏拍她后背的东西,在睡梦里,纪笙笙的手是不自觉的覆在了温景时的手上,下一秒,把他的手拿到了胸口处。
在把手拿到胸口处后,纪笙笙嘴角又开始翘起,翘着,突然吧唧了下嘴,很可爱的吧唧了下嘴。
她可爱的样子,他微微看的有点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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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时一直都记得,以前在墨尔本的时候,纪笙笙每天早上必做的一道主食就是:油旋。
因为她特别爱吃。
油旋有点类似于葱油饼,但是比葱油饼要再酥脆一些。
三年了,也不知道纪笙笙的口味变了没。也许没变吧,纪笙笙可是曾说她对油旋是真爱,也许一辈子都吃不腻。
这么想着,一大早,七点钟,温景时就出门帮她去买油旋做早餐了。
北方的冬季,清晨的时候好像大多数时候都是雾气弥漫着的。虽是雾气弥漫,但是大早上来买油旋的人还真是挺多的,温景时在一卖油旋的地儿差不多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买上。买完,拎着热气腾腾的油旋,又买了点小米粥跟清淡小菜,回医院的路上,温景时有点挺不可思议的: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突然就眼巴巴的会给纪笙笙买早餐来了?
明明让蒋年给她随便买点什么就可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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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七点半,纪笙笙醒来的时候,看病房里,安寰拿着一束花,正在往花瓶里插。
对于纪笙笙现在的样子,安寰挺过意不去,今一大早醒来,他就想着先过来看看纪笙笙再去自己的摄影工作室比较好。
来医院时,途径一家花店,也就买了一束花。顺带着,也给她带了一份早餐,知道温景时昨晚在这边照看着她,也帮温景时捎了一份。
插着花的时候,看眼醒来的纪笙笙,安寰问:“我哥呢?”
“你哥?”纪笙笙并不知道温景时昨晚一直在这儿陪着她,微微皱了下眉,语气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