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阳带着净缘直接去了方府,这自从当初在宁和大长公主的赏菊宴上一别,到如今建元帝驾崩,齐慕阳都还没和方少意见过面。
不过仔细想,之前他便在赏菊宴上救过方少意的命,也不知道这件事方少意会不会答应。
到了方府正门,自然有下人上前禀报,守门的下人得知是找少爷,倒也没有多问,便直接先派人进去回一句。
至于这见不见倒还要少爷自己拿主意。
齐慕阳并没有下马车,直接坐在马车上等着。
倒没让齐慕阳等多久,方少意便赶了过来,看见正门一旁的马车,笑着走上前,疑惑道:“怎么还不下车?”
齐慕阳起身打开马车的车门,望着方少意,笑着说道:“我这次来倒是有事要拜托你,上来说话吧。”
方少意一看齐慕阳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并且还没下马车,心里更是惊疑,便也没有多说,直接上了马车,一进马车便看见里面还坐在一下人装扮的小厮。
齐慕阳吩咐驾车的车夫绕着方府前的这条大街好好逛逛,不用管他们,到时候自会吩咐。
方少意瞧着齐慕阳如此凝重,还不愿下车进府,笑着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看着你倒有些紧张。”
“我可听说你已经定亲的消息,这定亲的人正是苏家四小姐。还没来得及上门恭喜你,你这会倒来府上了。”
听着方少意的话,齐慕阳笑了笑,暂时还不愿提那件事,伸手一指车窗外的那些僧人,问道:“知道那些僧人在找谁吗?”
方少意一愣,停住了话。
顺着齐慕阳指着的方向,凝神一看,不过是一些僧人,这又什么好奇怪,不过这找谁又是怎么一回事。
齐慕阳一看方少意这一脸疑惑的神情,心里倒也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宁和大长公主府上那赏菊宴上的刺杀一事。”
闻言,方少意眉头一皱。
建元帝遇刺这件事,他自然知晓,而且当初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场大火里面活下来,若不是齐慕阳相助说不定他已经和其他世家子弟一样,死在那些黑甲士兵手里。
不过。这时候齐慕阳怎么突然提起当初建元帝遇刺一事?
“如今圣上驾崩,我们都很清楚,当初在宁和大长公主府上的时候,圣上就已经中了毒,拖到现在才传出驾崩的消息,这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
方少意知道齐慕阳要说的事肯定没这么简单,倒没有打断,继续听着齐慕阳的话。
“现在圣上驾崩,传位于四皇子,你们方家怎么看?”
齐慕阳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相国寺的方丈都能想着刺伤皇子,还不知道这京城里面的水究竟又多深。
方少意一听齐慕阳这话,眉头一挑,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方家是站在四皇子那边,还是——”
“齐兄,慎言!”
马车依旧在不快不慢地前进,车轮处响着“嘎吱”的声音。坐在马车里面,方少意瞧了一眼没说话的净缘,眼神一凝,正声说道:“齐兄,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必再兜圈子试探。”
试探?
齐慕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方少意还当真是厉害,这么简单几句就猜到他是在试探,不过眼前可是会株连九族的大罪,他可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之处。
正如当初他和净缘说的,这是在救净缘,也是在保全他自己的性命!
一时间,马车里面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方少意的目光不禁落在一旁的净缘身上,不用多想,齐慕阳要告诉他的这件事只怕就和眼前这小孩有关,不过怎么看这小孩都没什么不对劲,只是看着倒像是——
和尚?
齐慕阳沉默了片刻,望着方少意,直接说道:“还请方兄直言,方家究竟是不是站在四皇子那边。”
“这是自然!”
齐慕阳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望着街上过往的行人,忽地笑了,将车窗关上,正声问道:“那么我要问方兄一件事,当初刺杀圣上的人,是否已经有眉目?”
方少意摇了摇头。
“那伙人也不知是何来历,父亲曾进宫,不过并没有见着先帝的面,想来那个时候先帝就已经病重,一直昏迷不醒,刑部那边的人调查宁和大长公主府上的那场大火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