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过她,拿起白色的棉布就开始替她缠胸。
丁大妹此刻就像是被拔光了毛的孔雀,没了华丽的羽毛,看上去十分可笑。
她咬着唇,红着眼眶,充满任人宰割的委屈。
晶莹的泪如珍珠般滚落,溅在他的手背上。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闪亮的泪,像是清晨的露珠,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言风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所以对女人的眼泪特别没有抵抗力。
“喂,你别哭了。”
他松开手,抹了抹自己的手背,上面的凉意在他的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情绪。
“好了,我承认你是女人,行了吧?”
他烦躁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然后替她披在身上。
她低着头,默默地流着泪,依旧不说话。
“女人就是麻烦。”
说完,他就忽地一下站起身,准备开门出去。
她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一走就更是没有安全感了。
“别走。”
她抹了抹眼泪,然后抬眼看着他,“既然你不把我当女人,我也不当你是男人。动手吧,把剩下的棉布继续缠完。”
听着她的话,特别是那句“我也不当你是男人”,他的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不爽。
他也没去过多计较,只是当白布再次绕过她的胸时,他没了先前的淡定,特别是指尖带来的酥麻感,像是蚂蚁在啃咬,让他更加地心烦意乱。
一切准备就绪,夜色的主管就把他们带进了1个豪华包间。
包间里的灯光比较昏暗,但还是能看得出沙发上坐的女人都很有钱,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大多数是贵妇的身份。
随他们一起进去的还有几个美男,只是风格不同,但都各有千秋,有健硕的肌肉男,也有气质优雅的文艺男。
几个贵妇急不可耐地挑选了各自喜好的美男,然后开始坐在沙发上喝酒**。
倒是她和言风落站在一旁,随时伺候倒酒。
在夜色,侍酒师负责伺候酒水;红牌台柱负责大厅表演,偶尔也会被叫到豪华包间里单独表演;而这种陪酒的则分成两种,一种是在包间里陪玩,一种还可以出/台陪/睡的。
本来他们安静地倒完酒,任务完成就可以离开,但是一个贵妇却突然开口。
“安安,这个男人挺像你的初恋情人啊,要不今晚让他陪你啊?”
丁大妹好奇地看过去,只见沙发的最边上还坐着一个女人。
和其他贵妇不同,她没有点招陪侍,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手指尖夹着香烟,偶尔吸一口,像是隐匿在暗处的花妖。
她淡淡地看向言风落,然后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过去。
丁大妹心想,像言风落这种心高气傲的家伙,能忍住脾气在这里倒酒都算不错了,居然还让他去陪酒,说不定他会当场翻脸,把场子砸了呢?
但是他的行为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他径直走那个女人的身边,然后一屁股坐下,顺手还揽住了女人的肩膀。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常年混迹欢场的老手啊。
丁大妹偷偷地打量着他们。
那个叫安安的女人应该和言风落认识,2人之间亲密的互动像是多年的情人。
“你也别倒酒了,来陪我吧?”
刚才说话的贵妇看向丁大妹,觉得柔柔弱弱的美少年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低着头,“对不起,我只是侍酒师。”
毕竟是服务行业,对待客人要尽量好言好语,这点儿道理,她还是懂的。
“侍酒师哪里有陪酒师赚得多呢?”
贵妇喝得有点儿多,走起路来都开始摇摇晃晃。
她伸手抬起丁大妹的下巴,“长得挺不错,别浪费了本钱。来,陪姐姐喝酒玩游戏,这些钱就是你的。”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几扎钱,豪气地扔在桌子上。
虽然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些都是零花钱,区区一个晚上的开销而已,但是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它的作用却会很大,甚至可以救命。
她想着大嫂可以用这些钱装修铺面,进货,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来,把这瓶红酒喝了。”
贵妇把酒瓶塞到她的手里,然后一脸戏谑地看着她,“中途可不能吐出来哟,不然这钱可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好。”
丁大妹拼了,提起瓶子就往嘴里灌。
这是干红,单宁粗糙,果味偏浓,但是这种灌法,她也喝不出味道。
言风落看不下去,冲过去抢走她手里的瓶子。
“还给我!”
她不愿意半途而废,不喝完,钱就拿不到。
他气恼地吼道:“你就这么见钱眼开?”
“是。”
她抢过瓶子,继续喝。
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灯光太暗,没人能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