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郦铭扬大吼一声。
郦坚的话,一句一句向刀一样剜在他心上,让他越来越后悔。
郦坚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说:“我既然已经对不起她和有榛,那就只能继续对不起文芳和锦程。如果我在这里父慈子孝,我良心上过不去!”
他看着郦锦程,郦锦程此刻,因为他的话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郦锦程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么痴情当。
郦坚对他说:“你们都来恨我就好了,我无所谓,反正我也只是你爷爷传宗接代的工具……”
“你闭嘴!”郦铭扬大吼,激动地指着他,“你……你这个……你……淝”
郦铭扬说到这里,渐渐上气不接下气,仰头往地上倒。
“爷爷!”郦锦程大喊着冲了过去。
…………
顾明月在顾有榛家里吃完宵夜,回顾大成家去睡觉。刚刚关上门,就听到门铃声。她趴猫眼上看了一眼,是郦锦程。
打开门,郦锦程喘着气说:“我想找一下你母亲。”
“啊?”顾明月疑惑,“你找她干什么?”
“我有事请她帮忙。”
顾明月想了想,请他进门:“你先坐,我去叫她。”
朱璨已经睡觉了,穿上睡袍爬起来。哈里要跟来,她说:“我去去就回,你先睡吧。”出了房间,她又对顾明月说:“你明天要拍广告,早点休息。”
“唔……知道了。”顾明月苦着脸,“你就知道把我当摇钱树!”
“是谁说要自己买别墅的?你不努力,有钱买吗?”
“知道啦,所以我明天会会乖乖去出卖色相的。”
朱璨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看她回了房,转身走向郦锦程。
郦锦程从沙发里站起来,她浅笑道:“坐吧。”
郦锦程等她坐了才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有点紧张。他低着头不敢看她:“阿姨,爷爷刚刚住进了医院,情况有些不好……我想请你和哥去看看他。”
朱璨微讶。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但她没想到他会和自己挑明。不过既然他挑明了,她也就不装傻。
“严重吗?”
“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医生说情况不乐观。”郦锦程深吸一口气,“刚刚爸说了很多话,他就晕倒了。”
朱璨眼珠动了动:“你爸说什么了?”
郦锦程头看着她:“说你。”
朱璨微顿:“哦。”
郦锦程垂下眸:“如果阿姨不方便,就算了。”
“没事。今晚吃得有点多,就当散步消食了。”朱璨起身,“等我换件衣服。”
房间里,哈里飞快地离开门口,跳上了床。
朱璨进门,见他躺在床上看书,小声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什么事啊?”哈里抬头,“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让有榛陪我。”
朱璨换了衣服,哈里把她和郦锦程送出门,然后火速回房给顾大成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顾大成大嗓门的声音传来:“洋鬼子你干啥呢?”
哈里捂住电话悄悄地说:“我跟你说,刚刚郦锦程来找朱朱,说他爷爷住院了,然后他把朱朱带走了,还要把有榛也带走……”
顾大成一惊,大怒:“郦家这是想干啥?!给我把他们留下!”
“我不敢。”哈里光棍地说。
“你——”顾大成一窒,“看你怂的!你知道怂字怎么写吗?我告诉你,朱朱迟早是我的,还会变成我老婆!你太怂了,配不上她!”
哈里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顾大成气得跳脚,扔下一起喝酒的朋友,打车回家。回到家,朱璨不在,他去隔壁找人,若水说:“他们走了一会儿了。”
“他们去哪里?有说吗?”顾大成紧张地问。
若水摇头:“他说出去一趟,我也不好问。”
顾大成想了想,问:“郦锦程来了,你知道吗?”
若水惊讶:“郦锦程来了?他来干什么?难道是他把妈和有榛叫出去的?为什么呀……是不是萌萌出了事?!”
“萌萌出了事找你妈干什么?”顾大成顿了一下,“找有榛也不对啊,不是该找你吗?”
若水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伸手摸了一下:“找有榛说得过去,可能是不想我担心。”
顾大成急得跺脚:“别想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走,你跟我一起去!”
郦铭扬生病去哪家医院他还是知道的,绝对是高等病房,随随便便就找到了。
他拉起若水就走,若水叫道:“我换件衣服!”
顾大成放开她:“你快点啊。”
若水回房换了衣服,拿起手机时,想给顾有榛打电话。
<p大成突然在外面敲门:“若水,你好了吗?”
若水收起手机:“好了。”
转身出门,童玉和方磊都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了。
童玉面带不悦:“你们这是干什么?”公公去敲儿媳妇的门,这合适吗?更何况还大半夜的。
顾大成急道:“亲家,你们睡吧,我带若水去找有榛。”
童玉询问地看着若水。
若水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
郦锦程带朱璨、顾有榛赶到医院,郦铭扬已经从急诊室转进了病房。走到病房外,郦锦程先进去,发现郦盈盈和林成也赶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郦铭扬虚弱地问。
郦锦程走过去:“有榛和朱女士来了。”
郦铭扬激动地抬起头。郦盈盈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地看着他。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郦坚和田文芳,缓缓地躺回枕头上。
田文芳闭了闭眼,哀莫大于心死地说:“盈盈,这里有你哥哥,我们先回去吧,免得打搅你爷爷休息。”
“哦,好。”郦盈盈扯了扯林成,三人一起离开。
走出病房,看到朱璨和顾有榛。
田文芳停下来,仔细打量了朱璨一眼。朱璨点头对她笑笑:“久仰。”
田文芳嘴皮动了动,也露出一个笑容:“久仰。”说完转身,高傲地往前走。
他爱她又怎样?爱一辈子又怎样?他们终究是分开了。爱而不得,是上天最大的惩罚。至少,自己是名正言顺的郦太太,他们就算想在一起,还隔着一个自己呢。只要自己不答应,他们就是白想。
“走吧。”朱璨转身走进病房,顾有榛随后跟上。
床上的郦铭扬、窗前的郦坚,都动了动,眼睛紧紧地锁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