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能耐。”萌萌说:“是我。”
这时,电话铃响了,“谁呀,这么晚了,”金亮跑过去,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侯埔村的长途电话。
“爸。噢,白天我手机没电,您电话没接着,对,晚上我和萌萌都在单位加班呢,所以家里没人,都是刚回来。……什么?股票?您赚了三万了?真的假的?用五万就赚了三万?……啊?股市火了?这么火?行行,我……我也开户去我!”
金亮挂了电话,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萌萌:“爸说今年股市特火,他……他前两年五万块钱被套得就剩一万多了,结果去年下旬到现在,股市疯涨,已经变成八万多了。”
萌萌也有些迷离:“我也听说好像是特火,我一同学,十万块钱前两年套得就剩五万了,现在变成十六万了。”
是呀,金亮继续像说梦话般:“爸说,爸说这股市火得,就是把一大猩猩扔进去,也能挣着好几万。爸说,说让咱赶紧开户去。”
“好,好呀。我明天豁出去不采访了,我开户去我。”萌萌说话更像做梦了。两人就这样将信将疑地做了一晚上发财梦。
萌萌说是第二天就开户,实际上一直没腾出时间,金亮也忙。拖了两个多星期,萌萌才腾出一天时间,跑到证券交易所去开户。此间,金亮爸妈早已迫不及待赶回北京了,当然,是为了炒股。金亮爸催了金亮好几次,让赶快去开户:“晚一天就少挣好几笔!”金亮爸这样催促。
萌萌在一个中午,走进证券交易所大厅,本想办完手续就吃饭,谁想一进来头就嗡一下大了。大厅里人挤人,每个工作窗口前,都排着大长队,一直排到门外面去。此时还算冬天,可屋里一股人身上的汗味,加饭菜味。大厅的窗台上,摆满了饭盒和水杯,一堆老头儿老太太站在大厅里,或者席地而坐,或者坐在自己带来的小马匣儿上,盯着大盘上的数据。此时已是中午,有的老人就打开饭盒,直接吃里面的凉饭。
大厅中间摆了几台台式电脑,以供人们查询,每台电脑前,也挤了一堆老头儿老太太,居然都cào作得极是熟练,就是眼神不佳,想看点数,恨不得把脸贴得电脑上看。
萌萌挑了一个窗口排队,排了足足有快三个小时才到窗口。她前面是一个头发花白、好像还有点半身不遂的老头儿,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说话声音也含混不清了:“我……我……开户,买……基金的户,还要买……股票的户。”工人人员说什么他都听不清,填表也看不清上面的字,折腾了足有半个小时,老人才办完手续。
萌萌心想:“好家伙,就您这样还要炒基金和股票。”萌萌有心帮老人填,可又一想,这全是人家机密信息,自己也不好chā手,证券营业厅就工作到三点,再晚,这一下午的队白排了。
萌萌从证券大厅挤出来,已是满头大汗,腿脚发软,饿得心慌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