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采取最直接的放血疗法,如果放掉这个家伙三分之一的血让他脑部缺氧,说不定会好起来的。
如果放血疗法不好用,就用锤头法治疗他的脑病,所谓的锤头法,就是用木槌敲击皮逻阁的脑袋,总体上,就跟电视机不亮了,拿手拍一拍就会亮一个道理。
这两种治疗方式是西南巫婆们常用的治疗手段,皮逻阁在得知云初要为他治疗的时候,立刻就答应了,他自己也知道,身体要是好不起来,他就死定了。
云初大概估量了一下皮逻阁的体重就让军医开始给他放血,血汩汨的从皮逻阁的手腕上流淌到盆子里,片刻功夫,就流淌了小半盆血,眼看着皮逻阁面sè苍白,且开始冒汗的时候,军医就看向云初,按照他的经验,这个人马上就要昏迷了。
云初不为所动,皮逻阁脑部的伤很重,需要下猛药,也就是多抽一会血。等到皮逻阁彻底昏迷过去之后,云初这才让军医给他止血。
看着陷入昏迷中的皮逻阁,云初衷心希望他能健康的活过来。
皮逻阁昏迷了两天,醒来之后眼窝深陷,面部蜡黄,虚弱的不像个样子。
不过,按照他断断续续的描述,放血之后,眼冒金星的症状消失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西南是战区,因此上,在云初进入林莽的这段时间里,剑南道各地的府兵们也都在积极的向外扩张,云初不允许再出现成都动辄被蛮族威胁的事情。
只要不是让这些府兵进入林莽,进入高山与蛮族作战,他们的能力还是可以依靠一下的。也因为是战区,这就导致蜀中与西南各部的贸易彻底的停止了。
没有蜀中的物资供应,西南各族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艰难起来了。
对这些人最重要的盐巴,麻布,棉布,熟皮子用的盐碱,硝水,乃至各种铁器,一下子就断了来路。
事实上,云初只是停止了草市子交易,西南各族想要跟唐人交易还是有渠道的,那就是深入唐人领地,在都江堰大市场进行交易。
自觉跟大唐没有啥冤仇的自然放心大胆的进来交易,但凡是跟大唐有仇怨的部族自然是不敢进来的。
即便是这样,云初还是没有断绝他们最后的一条贸易路线,那就是允许那些不敢来大唐内地交易的部族,可以委托那些跟大唐关系密切的部族代为交易。
一个"代"字,其中就写满了商业血泪。
西南人的财富存储的数量是不够的,他们的粮食安全线极为脆弱,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对那些蛮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因此上,那些愿意亲近大唐,且感恩大唐的部族,在这段时间里,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迅速的富裕起来,与此同时,那些与大唐交恶的部族,自然就慢慢的衰落下去了。
大部族养活不了那么多的
人,自然要分开觅食,小部落有吃不完的粮食,在唐军的压制下,没有被大部族抢劫危险的中小部族,野心自然就会膨胀起来。
西南各部族之间的力量对比发生变化的同时,也会发生qiáng行合并的事情,qiáng行合并的过程中充满了血腥与bào力,同样的,因为唐人偏向那些跟他们亲近的部族,昔日敌对部族的末日也就来临了。
云初来西南,看似没有干啥,但是,整个西南的政治格局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原先qiáng悍的,开始变弱,弱小的开始变得qiáng大。
在这种局面下,报仇雪恨成了很多变qiáng的部族的首选。
再小的垄断生意都有丰厚的回报,更不要说是国家层面的垄断生意,霍城主持的成都流水牌子正在迅速的复苏,而这里的流水牌子的复苏了,就会自然而然的影响到长安与扬州。
世界上最大的生意永远都是跟衣食住行有关的生意。
而很多时候,就连抢劫这种没本钱的买卖都比不上垄断生意带来的利润。
云初躺在一张躺椅上,手边有李思刚刚泡好的茶水,身后有一头巨大的母象在为他遮蔽荫凉,眼前还有皮逻阁正在艰难的挪动双脚。
这一次很好,他终于可以沿着一条直线走的板板正正的。
云初喝一口茶,看看即将落山的太阳,觉得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