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到你了。”
汪言轻描淡写的开口,回到刚才的位置坐好。
仍旧是之前的姿势,只是不再低着头。
大少微微仰头,目光在朱季轲的身上一寸寸的移动。
好似在市场买菜,审视着砧板上的肉。
“你、你想怎样?”
朱季轲被盯得脸色发白,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坐。”汪大少指指对面的长椅。
朱季轲有点迟疑。
旁边那仨哥们,悄悄的对视一眼,受伤那位,捂着头,紧贴墙根,悄悄的要往手术室里面走。
“我让你们走了么?”
汪言陡然把目光移过去,沉静的气质不怒自威。
【身姿之美】+【水之沉静】,基本是bug级别的形象塑造。
日常生活中我们不太能够见到这种人,影视剧里倒是可以通过表演+特写+剪辑,人为的强化出某种形象。
而汪言现在的状态,就像教父里年轻版的维托·唐·柯里昂。
“汪、汪少……”
脑袋有伤的那个家伙停住脚步,一脸快要挂掉的虚弱,讨好的笑:“我头疼……您让我处理一下呗?”
“坐吧。”
维托·言·柯里汪和颜悦色的开口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聊不好,头疼就是小事了。”
吓人!
每个人都是情不自禁的一激灵。
从ktv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种种,都让他们不得不相信汪言确实有那种能力。
矿省出身、一周花掉1000万、随手拎来一位主任、身后跟着管家or特种保镖、气场强悍、一看就是经历过鲜血阵仗的从容镇定……
如此种种,令人不得不深信不疑,并为之恐惧。
然而,虽然大家都相信汪言有能力,却仍旧有人不相信汪言真的敢。
朱季轲身旁的长发青年突然跨出一步,伸手指着汪言,色厉内荏的吼:“你敢怎……啊!”
才出来三个字,就变成一声短促的惨叫。
汪言陡然抓住对方的手腕,下压上掰,长发青年不由自主的弯腰惨嚎。
与此同时,格斗汪抬起右腿,从对方腋下穿到背后,膝盖弯搭在对方的后脖颈处,大腿小腿同时发力,下压的瞬间收紧……
就像拍电影一样,半秒钟不到,汪言拗成一个半蹲姿势。
右脚踩地,小腿与大腿呈60度角,长发青年的脖子被死死卡在膝弯的三角区,手臂被高高反掰在半空中。
只是一瞬间,青年的脸就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左手徒劳的掰着汪言的脚踝,双腿胡乱蹬踹着。
像一条垂死挣扎的离水之鱼。
“好玩么?”
汪言突然抬头看一眼朱季轲。
朱季轲猛的一哆嗦。
汪言再低头,和长发青年闲话家常。
“你的脖子太脆弱了,没有任何肌肉保护,要掰断它,甚至不需要两秒钟。”
“窒息死亡就漫长得多,一般人会在机械性窒息1到6分钟之间挂掉,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
在场的所有人,都快要吓尿了。
大哥,你到底是特么富二代还是杀手?!
一眨眼,一个大活人就快挂了,poss是怎么摆出来的都没看清……
拍电影啊?!
草!
格雷西柔术最强的是地面技没错,但是,格雷西柔术不是只有地面技。
这种凶残格斗术的单对单杀伤力,堪称徒手杀人的极致。
汪言自打得到它的那天起,就在考虑怎么用才会帅的问题。
看,这不就用上了?
5秒钟后,汪言松开钳制,笑眯眯的拍拍长发青年的脸蛋。
“开玩笑的,我又不是精神病,怎么可能亲自动手?”
亲自是尼玛的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哆嗦得不行。
把青年往朱季轲怀里一推,汪大少和善道:“扶着他坐好。”
唰!
一条长椅,齐刷刷坐下四个小学生。
正襟危坐,板板整整。
急诊医生突然拉开急诊室等候区的门,探出一个脑袋,不耐烦的问:“你们怎么回事?处不处置伤口了?”
汪言温和回应:“大夫,您去休息吧,我朋友不疼。”
我疼!
苦逼孩子泪流满面。
急诊医生认出汪言是刚才叫来陈主任的那位大少,想了想,干脆出门走向外面。
“那我回急诊,流血再去办公室找我。”
我特么不是正在流血么?!
苦逼孩子在心里疯狂咆哮。
长发男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紧接着,响起一首熟悉的bgm。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象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汪言偏头看过去,长发男一动不敢动。
“接啊?”汪言笑。
长发男疯狂摇头。
呵!
大少嗤笑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次翘起二郎腿。
“季轲啊,现在能聊了吧?”
朱季轲颤巍巍点头:“能、能!”
“那就好。”
汪言点点头,表情平静,再次打量对方,一寸一寸的打量。
红t恤是lv基础款,带着大logo,项链白金链白金坠无宝石,耳钉认不出来,车钥匙是雷克萨斯,手腕上带着一块百达翡丽钻圈鹦鹉螺,9成9是假的。
瘪三。
快快乐乐蠢萌蠢萌的熊大,就是被这种瘪三毁容的?!
汪言觉得很悲哀,怒火陡然自心底烧起来,坚定不移的烧向脑海。
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大少突然问:“你喜欢什么车?”
啊?!
朱季轲傻眼了。
没听懂。
汪言正想科普一下不同车,突然发现其中一个青年正在背后悄悄的鼓捣着什么,动作非常小心,但是并没有瞒住汪言的眼睛。
“呵,录音呐?”
那人面色陡然一白。
黄旭猛的冲过去,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把他藏在背后的手机抢过来。
之前顶着牛,劲劲儿要和黄旭干架的几位大哥,现在却一声都不敢吭,惊恐的看着汪言。
维托·言·柯里汪却只是轻蔑的一笑,慢条斯理的开口。
“如果我这样说:朱季轲,我要杀了你。然后季轲真的死在短狗或者炸药爆炸中,那么你的录音很有用,我会有大麻烦。”
“但是我只是问问季轲喜欢什么车,然后某一天,季轲遇到一个交通肇事的司机,死或者没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不是故事会看多了,以为我们矿省人出门办事儿,去哪都得带着喷子,什么都不管,闭着眼睛就是莽?!”
“2015年了,兄弟!”
汪言一个脏字都没有,却把那人臊得满脸通红。
至于朱季轲……更是快要吓尿了。
爹,亲爹,您别叫我季轲了行吗?!
叫我小朱好不好?!
……
矿省的民间小井有种特产,叫做护矿队。
不下井干活,却在十多年前就拿着上万的月薪。
干嘛的?
历史遗留问题,多谈无益。
总之,朱季轲等人,不止一次的听到过有关矿省井下的传说。
某些是谣传,某些是确有其事。
但是,其实不必分得太清楚,因为命只有一条,不能拿来赌。
如果说之前大家只是相信汪言“能”,不相信汪言“敢”。
那么现在,所有人都不再怀疑,眼前的少年是个疯子。
几秒钟就能弄死一个人……我草你麻痹的正常富二代谁会去练那玩意?!
朱季轲真的是怕得不行,内心里已经完全被恐惧填满。
“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特么无缘无故的打一个女生干嘛啊?!呜呜……哥,你放我一马,要多少钱,我赔!真的,多少钱都行!”
“我说过:钱,我不用你赔。”
汪言仍旧那么平静,那么慢条斯理。
其实平静是慎言和沉静气质共同作用的结果,然而在所有人眼中,那无疑是心理变态、木情杀手的标签。
极度真实。
“哥……爷……汪爷!您到底想怎么着?!您不是说能聊么?我行,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