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而不谈吃味的话题,却突然抛出这么个话题来,秦御一时吃惊的都愕住了,道:“卿卿你想多了吧,云瑶郡主她从小就定亲了啊!她又不是没脑子,喜欢爷算怎么回事?”
秦御的所有反应,都在说明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云瑶郡主对他有那种情愫的事儿,换句话说,秦御根本就没将云瑶郡主当成个女人来看。
顾卿晚有点替云瑶郡主感到可怜了,云瑶郡主为了接近秦御,选择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和角色,可是很明显,云瑶郡主选的位置也太安全了,以至于秦御连拿她当女人考虑都不曾。
这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顾卿晚抬手推开秦御凑的有点近的俊面,道:“定亲了难道就不能喜欢上除去未婚夫以外的人了?殿下难道没听说过红杏出墙一词吗?”
秦御闻言顿时脸上闪过些恶心厌恶之色来,道:“卿卿的意思是,云瑶郡主她……对爷有非分之想,又嫉恨于你,所以才借着刘国刚的手,弄出了顾家走水的事情来?就是想要阻止母妃给爷说亲?”
秦御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云瑶郡主的未来夫君和云瑶郡主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又是亲上加亲,且家世也不错,云瑶郡主嫁过去就是宗妇。
云瑶郡主疯了吗,竟然干出这种听了都觉荒唐透顶的事来?
秦御觉得荒谬,可顾卿晚绝对不会信口雌黄,难道云瑶郡主还真是在有婚约在身时,却对未婚夫以外的男人生了非分之想?
秦御觉得遭受了重大侮辱,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殿下不用觉得奇怪,本来男女之情也不是说的清楚的,这没什么匪夷所思的。只怕在旁人眼中,殿下对我这么个罪臣女眷,还是退过亲的女人青睐有加,也是匪夷所思呢。”
顾卿晚禁不住开口再度肯定道,礼亲王妃和秦御没怀疑到云瑶郡主的身上,皆是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云瑶郡主心里那些隐晦的情愫。
很显然,云瑶郡主在礼亲王妃的面前不敢暴露一点那种心思,但是面对她这个秦御的宠妾时,她便忍不住露出了端倪来。
故此顾卿晚既洞察了云瑶郡主的心思,又听了赏花宴上的事儿,不怀疑到云瑶郡主的身上那才是有辱自己的智商呢。
顾卿晚的话令秦御拧起了眉头来,道:“咱们怎么能一样!爷识得你时,你已经和娄闽宁退亲了,自然可以喜欢上爷!再说了,爷就是心悦你,就是愿意宠着你,就是要青睐有加,干旁人何事?”
顾卿晚点头,道:“我也没说不可以啊,我只是说,匪夷所思的事情多的是,云瑶郡主喜欢殿下,这没什么令人惊讶的,是殿下太迟钝了。”
秦御懒得废心思去想云瑶郡主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若是真从回忆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只会觉得吞食了苍蝇一样恶心,只因他秦御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奸夫了,简直就是侮辱。
故此,吃惊过后,秦御面色便恢复了正常,道:“爷会让人仔细查查云瑶郡主的。”
接下来的几日,顾卿晚安葬了‘庄悦娴’,便借故要在大国寺替庄悦娴抄经祈福,留在了大国寺中。
她要在大国寺里自然便赖在了寂空大师的禅院中,顺便将这些时日医书上不懂的东西都拿出来请教。
秦御自然不想和顾卿晚分开,他也想赖在大国寺的,无奈还要上朝。这大国寺可不是从前的顾宅,只是上朝远一些,牺牲一点睡眠时间,早上早起半个时辰便好。
要是在大国寺住着赶上朝,他一夜也甭想睡觉了。
鉴于此,秦御只得暂时接受独守空房的现实,他临走却还不舍的拉着顾卿晚的柔荑轻轻的揉捏,道:“那爷回府去了,等沐休时再来看你。可爷刚刚沐休过,下次沐休还要十日功夫呢。卿卿,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去抄经吧,在王府中抄经祈福只要虔诚,都是一样的啊。爷保证,让你守重孝一个月,爷可以搬到翰墨院去住一段时日。”
秦御许是怕顾卿晚不相信自己的话,尚且抬起手来,准备发誓。
顾卿晚却阻了他,道:“殿下,我大嫂的事儿,我负有一定责任,心中愧疚不安,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在寺庙里给大嫂祈福一段时日,殿下难道连这样的要求都不答应吗?”
顾卿晚的脸色略冷,眸中透出几分难过来,秦御发现自从她醒来后,他对她就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她说什么,他都恨不能马上答应,哪怕是违心的,也不愿她失望。
见顾卿晚这样,秦御顿时便放弃了抗争,道:“那好,你好好在大师的禅院静心,爷派人守在大国寺,等你想回府了,或者是想爷了,就让人给爷送个信,爷来接你或看你。”
顾卿晚点头,目光扫向被秦御拉着的手腕,秦御叹息一声收回了手,顾卿晚便福了福身,道:“殿下快下山吧,再晚天色都黑了。若是顾家的事儿查到什么,有了进展,还请殿下早些派人告知。”
秦御这些时日派人盯着有动机的几个人,看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闻言他抬手抚了抚顾卿晚的脸颊才道:“那爷走了。”
他言罢,转身大步往禅院外走去,出了石林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只见顾卿晚毫不迟疑的已经关闭了禅院的门,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他异色眼眸闪过些许黯淡,瞧着紧闭的院门,默立了两息功夫,这才再度转身,大步离开。
云瑶郡主是个谨慎的人,这次因为出了意外,导致了命案,故此,事后她更加谨慎起来,秦御的人盯了多日也一无所获。
只是顾卿晚的话,到底让秦御心里生出了阴影来,本来说好的,空了要去镇海王府拜访,却被他直接忽略掉了。
云瑶郡主听闻顾卿晚处理了顾家的事儿后,便直接进了大国寺,倒是借着镇海王的口,邀请了秦御两次,却都被推脱掉了。
云瑶郡主心中郁结,不过想到这次礼亲王府的赏花宴不顺,秦御的婚事也定不下来,她便又没那么急了。
她细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暂时倒无所动。
大国寺,顾卿晚的日子过的安静又平淡,她每天都替庄悦娴抄一个时辰的经书,其它时间多跟着寂空大师学习医术,辨认各种草药。大国寺每个月都有七日的义诊,顾卿晚易容跟着去了两次,有慈心大师在旁指点,摸脉上倒颇有些精进。
她渐渐忘记了那些烦心事儿,充实又静淡,直到苏子璃终于找上了大国寺。
这日,顾卿晚跟着慈心大师上后山采药。入了山谷,苏子璃便一身绯红色团花剑袖长袍,腰间束墨绿绣金腰带,足蹬一双鹿皮跨靴,明目张胆的从一处大石后晃荡了出来。
他现身后,直直朝着顾卿晚就走了过来,到了近前才冲慈心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出家人不管红尘俗事,大师要不先回避一下?本公子和这位姑娘有些红尘之事要商议。”
顾卿晚,“……”
慈心大师倒是从容淡定,显然早就发现了苏子璃,他看向顾卿晚,顾卿晚忙将手中的一根黄芪放到了慈心大师身后背着的药篓中,道:“师兄放心,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好。”
慈心大师是寂空大师的徒弟,顾卿晚如今的水平,劳动不了寂空大师,故此,这些时日寂空大师将教导医术的任务都交给了慈心大师。
寂空大师不过说指点顾卿晚一些医术,自然算不上收她为徒,可顾卿晚素来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当即就叫起了慈心大师师兄来,慈心大师阻止了两次,见她我行我素,便没再纠正过。
此刻,见顾卿晚发了话,慈心大师只点了下头便往远处去了。
顾卿晚瞪向苏子璃,道:“你怎么就这么来了!?你是个见不得人的,你没这个自觉吗?!”
苏子璃见顾卿晚说话间靠近了一步,柳眉倒竖,明显在生气,顿时便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盯着顾卿晚,道:“什么叫爷是个见不得人的?本公子堂堂大燕国恪亲王,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见他吓的连连倒退,顾卿晚却满意的勾了下唇,看来她上次给的教训很有成效嘛,若是从前,苏子璃那喜欢动手动脚的臭毛病早就该显露出来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索性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道:“燕广王最恨旁人抢他女人,多说两句话,他都恨不能将那男人剥皮抽筋。恪王即便是燕国的堂堂亲王,如今在别人的地头上,只怕是比不上人家一个郡王的,恪王殿下若是觉得自己见得了光,不怕被燕广王连窝端了,便算我瞎操心了吧。”
------题外话------
谢谢wytt 送了1颗钻石、寿司晴 送了25朵鲜花、tutouyu 送了20朵鲜花、芸芸悦 打赏了200520小说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