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瞧着,礼亲王这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修复夫妻关系的样子,只瞧礼亲王妃冷淡的样子,只怕礼亲王很难遂意。
只这些事儿,跟顾卿晚也没什么关系,她随着秦御告退出来。两人缓缓踏着满地的霞光往雪景院走,见顾卿晚沉默不语,秦御便脚步顿了下,拉了顾卿晚的手,道:“想什么了?”
顾卿晚抬眸,正迎上秦御探究的视线,她轻勾了下唇角,随口道:“想你父王和母妃啊,我在想,有时候女人的心远可以比男人要硬的多,冷了心,想再暖回来谈何容易?而男人却总是自以为是,总觉得不管走多远,想回头时,女人便还会在原地等着他,殊不知,就算她还在原地,寻到的也不会是原本那个人了。”
秦御倒不想顾卿晚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怔了一下,旋即眉头略拧了下,眸中若有所思,逼视着顾卿晚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深难辨。
顾卿晚本是有感而发,被他这样盯视着,倒不自在起来,她规避了秦御的视线,道:“赶紧回去吧,我总觉着身上沾染了血腥味儿,想赶紧洗一洗。”
她言罢,就越过秦御往前走,秦御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又拉了回来,忽而将她禁锢在怀中,道:“爷和卿卿不是父王和母妃,爷不会犯父王那样的错。你知道母妃是如何落下的这头风之症的吗?”
见顾卿晚凝眸无言,秦御缓缓开口,道:“那时候爷出生还不足十日,突然病危,母妃不顾还在月子中,不辞劳苦亲自照顾,又亲自查找原因。后来却查到了当时的冯侧妃头上。彼时父王出征在外,没在京城,冯侧妃到底是有诰命有位份的侧妃,母妃不好直接处置,却又忍不住气恨,等不得父王回来。不顾劝阻,非要往宫中去见皇奶奶。爷是寒冬腊月生的,纵然下人准备的再周全,却还是落下了不少毛病。”
秦御言罢,俊美的面容已浮起一层戾气,便是夕阳的柔光笼着他,也没缓和脸部刚硬如刀的线条。
他顿了一下,又道:“爷小时候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特别依恋母亲,然那几年却是母妃头风发作最厉害的时候,有时候她疼的忍不住抱着头在地上直打滚,会拿脑袋往墙上撞。母妃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不愿自己的孩子看到她那副样子,病情发作时,便关在秋爽院不见爷和大哥。直到爷五六岁时,母妃的头风之症才慢慢得到了控制。不过小时候渴望母亲,却又不得见的心情,爷却一直都记得。”
他言罢,抚了抚顾卿晚的眉眼方才又道:“所以,爷不会像父王一样,弄的后宅乌烟瘴气,爷也不会让爷的孩子重蹈覆辙。那时候你在进京路上当着大哥的面,给了爷和娄世子难堪,爷放手了。一来是抹不开脸面,你既无意,爷也犯不着倒贴。再来也是因为爷一心想娶个合得来的郡王妃,相敬如宾,从没生过宠妾之心。后来再在京城相遇,爷却发现,是真有些放不开手。”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才盯着顾卿晚的眼眸,一字一句的继续道:“其实那些御史弹劾的也有些道理,爷如今就想宠着你,故此,既已这样,爷便不会,也不能再弄个郡王妃回来,让她站稳了脚跟,再不满爷宠妾之事儿,开始兴风作浪。爷便想着,可以迎娶一个回来,让她暴毙。可卿卿却说承受不了这个,既如此爷只得迎难而上,不管怎样都抵住压力,坚持不娶了,没得害人害己。所以,爷说不娶正妃的话并非玩笑。”
顾卿晚怎么也没想到秦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从前也说过不会迎娶正妃的话,可她却从来没有当真过,只以为秦御是哄她的。亦或者心血来潮,当时是那么想的,转眼大抵就抛脑后去了,只因他堂堂燕广王,怎么可能不迎娶正妃?
此刻,顾卿晚却从秦御的眼眸中瞧见了认真和坚定之色,他确实不是说说而已,竟是真打定了主意要不娶正妃。
顾卿晚觉得额角突突乱跳,心神烦乱,盯着秦御半响,她终于还是垂眸,道:“可是宫里的太皇太后,王爷和王妃,世子爷他们都不会由着殿下这样胡闹的。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顾卿晚突然觉得事情变成了一团乱麻,她本来可以只将秦御当床伴的,这样的定位,让她很清醒,也能很好的把握自己。可秦御突然这样子,她发现她有些乱了,他干嘛捆绑了她的身,还要来捆绑她的心。
他太可怕了!太讨厌了!
秦御见顾卿晚垂下头,拧着秀丽的眉,异色眼眸略暗,唇边紧抿成一条线,片刻才又道:“爷会说服他们的。”
翌日,顾卿晚醒来秦御已上朝去了。
她梳洗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文晴给她梳理长发,见文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不觉挑眉道:“你这是一早上就捡了银子呢,还是做梦梦到美男子了?怎这般高兴。”
文晴闻言顿时红了脸,冲镜子里面含调侃的顾卿晚瞪了瞪眼睛,道:“奴婢怎么会做那种梦!”
见自己不过随口提一句,文晴竟然连脖子都红了,顾卿晚愈发惊异了,探究的目光灼灼,道:“没有梦到美男子吗?那你红什么脸啊。”
文晴愈发脸色涨红起来,她哪里梦到美男子了,分明做的是黑脸煞星的噩梦!
她跺了跺脚方道:“是奴婢一早听说王爷昨儿留宿在王妃的秋爽院,心里高兴,这才脸上带了出来,才不是做梦呢。”
顾卿晚闻言却微微怔了下,遂又笑着道:“王爷留宿秋爽院,你高兴哪门子?”
文晴给顾卿晚挽起长发来,挑拣着合适的发簪比划着,道:“奴婢当然是替王妃高兴了,王妃人那么好,又美又和善,对王府下人多好啊,王爷眼睛里却只看得见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奴婢们都替王妃委屈呢,如今好了,王爷总算是……”
文晴说着,见镜子中顾卿晚微微发怔,低眉敛目的,顿时面色一白,手中的发簪也从指端滑落,忙急色道:“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姑娘和王爷那些妾室不一样的……”
文晴越说越着急,越解释越无力,最后到底咬着唇,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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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码字太慢,写文占去的时间太多,常年没有休息日,经常晚上还在码字,总是扔给孩子一个平板,或者扔着他看电视,明明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因为没时间陪他,也没人带他,便一直放任着。结果今天发现才四岁多的儿子视力0。4,已经出现的问题,很内疚,也很难受,本来想二更多写点的,因心情实在写不动,只能这样了,素素以后大概也都不会再二更了,想多多抽时间陪陪孩子,只能保证尽量不断更,还请亲们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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