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踮起脚尖从人群缝隙中望过去,果然就见紫夜楼的门已打开,两个妖妖娆娆的女人搀扶着一个半老徐娘,三人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
那中间的应该就是紫夜楼的老鸨莺娘子,她瞧着也就三十来岁,风韵犹存,脸色苍白,哭的花容失色,一面靠在人身上,一面甩着帕子抹着眼泪,哭喊着,“我的女儿啊,是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样狠心的害了你……没天理啊!”
后头龟奴们抬着一张床板,上头依稀现出个人形来,用素白布盖着。再后面推推嚷嚷的又出来几个人,顾卿晚瞳孔一缩。
那被两个龟奴押在中间,踉踉跄跄走出来的正是庄悦娴,她这会子已是鬓发散乱,脸颊上还带着红肿,唇边有血丝,形容非常狼狈。
顾卿晚心口一痛,本能地就要往前挤,脚步刚迈出,手臂便被一道力量拉住,直扯地她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本就站在人群后,这一退,便退出了人群,瞬间便没了庄悦娴的人影。
顾卿晚急的扭头,就见那拉着她的不是旁人,竟然是带了个旧毡帽,遮挡了大半张脸的秦御。
“放开我!”
她挣扎了两下,秦御却未曾放手。
他拉着她转身就走,他的手就像是钢筋凝铸而成,钳着她,贴着的肌肤一片滚烫,哪里能挣脱的开?
顾卿晚被拉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秦御才厌弃的丢开了手。
“你干什么?”顾卿晚拧眉怒叱。
秦御却冷笑了起来,道:“你冲上去做什么,也想进衙门尝尝板子的味道不成?”
顾卿晚方才也是见庄悦娴情况实在不好,一时情急才那般不管不顾,此刻闻言自然也明白秦御是好心了。
可她这会子满心烦躁,瞧着秦御这张黑面模样就不爽,口气自然也不可能好,回道:“我便是想去衙门做客也和你无关吧。”
秦御居高临下看着顾卿晚,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帽檐往下压着,盖住了大半张脸,一张妖异的俊面隐在阴影中,愈发显得神情冷凝,轮廓分明,眉目凝霜,眼神迫人。
气场全开的妖孽,着实有些吓人!
顾卿晚受不住,缩了缩肩,舔了舔唇,不自觉退后了两步。
谁知秦御并未将她如何,竟是转身就走。
顾卿晚倒有些傻眼了,正不明所以,就见秦御的肩头上兔兔突然蹦跶了出来,跐溜一下便从秦御的身上跳下,跑到了她的脚边儿,两手抓着裙摆,没两下便上到了她的身上。
小家伙倒是会选地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顾卿晚鼓囊囊的胸口上,仰着头看着顾卿晚,吱吱的叫了起来。
前头秦御也站定了,转过身来,目光冷冰冰地扫了过来,笔直地盯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目光太冰冷太具攻击性了,顾卿晚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明明知道他盯视的是坐在她胸上的兔兔,可垂头间眼里看到的便不是坐在那里的兔兔,反倒是少女因纤瘦,腰肢太细而愈发彰显出来的某处。
好像这外裳也不大合适,紧绷绷的,有种快要撑崩的错觉。
顾卿晚脸上一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将兔兔赶紧拎开,反倒是抬起双手来,挡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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