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眼瞧着就要到了除夕守岁的时候了,前院还没有将老夫人送的锦缎裁制出来新衣,恐怕……”音浅站在门外,踱来踱去,焦急的程度远远的要比顾萝烟来的多。
顾萝烟莞尔一笑,用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侧目看向了音浅,道:“你慌个什么劲儿,我都不着急。”
“小姐,虽然说是可以见招拆招,可是,你也要看看对的人是谁啊!二小姐,你是不用怕,可是……”
“说话仔细着点,在咱们阙府之中,可没有一个人敢逆了祖母的意,当心一个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不待音浅把话说完,顾萝烟便打断了音浅的话,迈着小碎步子,走到了音浅的身前,伸出了手来,掩住了她的小嘴巴。
“咚咚咚……”
忽地,大门被人叩响,顾萝烟给音浅使了一个眼色,音浅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将大门打开后,便见着,孙嬷嬷擎着一匹黄缎子,盖住了一个托盘。
“孙嬷嬷安好。”音浅欠了欠身,恭敬的说道。
“这是老夫人让裁缝们赶制出来的新衣。”孙嬷嬷说道。
音浅颔首,接过了孙嬷嬷手中的托盘,将一定银子塞在了孙嬷嬷的手中,说道:“嬷嬷请收下,这点子心意,咱们家小姐说是请嬷嬷吃茶。”
孙嬷嬷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道:“替老奴谢谢小姐,老夫人哪还有事,老奴便不进去了。”说着,孙嬷嬷转身便走。
“孙嬷嬷,慢走。”音浅恭声说道。
随后,音浅便快步的走回到了顾萝烟的寝阁之中,顾萝烟扯开了黄缎子,顿时一惊,“这……”
“哼!”
许久过后,顾萝烟冷哼了一声,说道:“想必,这便是她老人家的意思!”
言毕,顾萝烟将精美的华服,从托盘之中取了出来,摊开来一看,一双星眸之中,点点的寒光闪现而出,但是,她的嘴角之上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来。
沉吟了半晌,顾萝烟对音浅说道:“这件衣裳,可不是那一匹锦缎能够裁制而成的,想来,我那妹妹应该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音浅盯着顾萝烟手中的华服,看了好半晌,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音浅侧目,对顾萝烟问道:“小姐,你说这衣裳到底有何玄机呢?!”
“呵呵……”顾萝烟浅笑了一声,说道:“笨丫头,这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你瞧着衣裳,是以什么做底?”
“是老夫人赏的红色锦缎啊。”音浅回答道。
顾萝烟伸出了手来一指,再次问道:“那你在瞧瞧,这裙幅是用什么做的。”
“呀!”音浅惊呼了一声,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瞪的老大,一张小嘴张的足矣能够塞下一个鸡蛋,“这不是老夫人赏给二小姐的那匹水粉色的锦缎吗?!”
“呵呵……”顾萝烟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来,在音浅的额头上点了点,笑道:“总算是开窍了。”
“可是……可是……音浅看不出来,有何不妥啊?!”音浅蹙了蹙眉,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不停不忽闪着,对顾萝烟说道。
“这锦缎的花色,制衣的风格,都是已故的宋明月最喜爱的样式,若是我穿着这套衣裳出现在除夕的家宴上,你觉得,父亲会对我报以什么样的态度呢?!”
“这……”音浅语塞,宋明月死的时候,她并不在场,也不知道究竟是这么一回事,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了顾萝烟,略微的沉吟了半晌,微微的摇了摇头。
顾萝烟莞尔,轻轻的抚了抚鬓间的琉璃步摇,笑道:“下场最轻的也是一顿打,并且还会牵连到母亲。”
“那小姐,你可以不穿这套衣裳啊!”音浅侧目看向了顾萝烟,说道。
顾萝烟伸出了手,轻抚着那套华服,道:“若是不穿,开罪的便是祖母,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吗!”
顾萝烟的眉黛一凝,脸色仿佛是蒙上了一层寒霜一般,忽地,门外传来了一声高呼,道:“贤王殿下驾到!”
闻言,顾萝烟蹙了蹙眉,这个时辰,龙清潇不是应该在宫中合宫夜宴吗,怎么会跑到她这冷冷清清的清烟阁里来。
思虑间,龙清潇推开了大门,踏进了清烟阁中。
顾萝烟快步的走到了大门口,盈身一福,道:“臣女参见贤王殿下,贤王殿下万安。”
“嗯,起来吧。”说着,龙清潇快步的走进了屋中。
顾萝烟扯动了裙幅,折纤腰以微步,随着龙清潇回到了寝阁之中,“贤王殿下怎么不在宫中夜宴,来到臣女这里有何贵干?!”
“贵干到时算不上,只是本王想来想去,昨儿夜里,就那么走了,有点舍不得。”龙清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顾萝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