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鞭声便随着尖叫声响彻而起，顾萝烟唇角含笑，目光粼粼的看向了在门口驻足的江凤淑。

江凤淑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芙蓉俯身，在江凤淑的耳畔轻声的说道：“主子，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赵嬷嬷被打吗？！”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那个贱丫头使了什么法术，竟然，让老夫人对她言听计从，之前因为霜雪染牡丹的事情，我已经被老夫人训斥过了，在侍郎府中，我江凤淑只不过是妾，而她，是嫡女！”江凤淑的双眼一眯，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发出了咔咔的脆响。

“这件事，和顾素言拖不了干系，若不是她对佩儿下了杀手，又将祸水引动流，嬷嬷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苦难。”江凤淑的双眼一厉，说道：“顾素言，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啊！”

忽地，赵嬷嬷发出了一声尖叫，引得江凤淑心头一阵抽痛，立即的冲进了堂中，一把将赵嬷嬷抱在了怀中，愤恨的看向了顾萝烟，说道：“赵嬷嬷年纪老迈，她，她承受不住了！”

顾萝烟以帕掩口，笑道：“江姨娘，她们不肯招，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佩儿，我也只有打到他们招认。”

“酷刑之下逼出冤案，我要将这件事告诉给老爷，让老爷来做主。”江凤淑搀扶了起来赵嬷嬷，用帕子擦拭着赵嬷嬷脸上的伤口。

“在我清烟阁出了人命，难道，我这个主人难道连过问的资格都不能有吗，就算是父亲来了，我也会一样这么说！”顾萝烟踱步走到了江凤淑的面前，声音宛如万年不融的寒冰一般。

“烟儿说的不错。”忽地，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了堂中。

闻声，顾萝烟和江凤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顾萝烟欠身一福，道：“烟儿见过祖母，祖母晚安。”

“老夫人晚安。”

江凤淑和一种丫鬟、婆子齐齐的朝着顾老夫人一拜，齐声问安道。

顾老夫人无视堂下跪着的众人，径直的走到了顾萝烟身前，伸手拉住了顾萝烟，道：“烟儿，有祖母在，别人的你不用理会，若是太软弱了，会被别人欺负的。”

说着，顾老夫人用力的一戳龙头拐杖，睨视江凤淑说道：“就算是震南来了，有祖母为你撑腰。”

顾萝烟盈盈欠身，笑道：“烟儿谢过祖母。”

而，江凤淑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自从霜雪染牡丹一事之后，顾老夫人就越来越疏远自己，对待自己总是一副厌恶的神色，江凤淑何等聪慧，有岂会不明白各种的厉害。

江凤淑脸色一变，长长的羽睫之上，嵌了晶莹泪花，膝行至顾老夫人的身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顾老夫人的裙幅，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声音从瑟瑟的说道：“老夫人，赵嬷嬷的年岁大了，经不起这皮肉之苦了，凤淑求老夫人开开恩……”

顾老夫人的一双浑浊的老眸，落在了江凤淑的身上，道：“堂堂侍郎府的姨太太，竟然能为了一个下人求情，也算是有情有意。”说罢，顾老夫人看了看顾萝烟，随后，朝着堂下的一众丫鬟、婆子看去，道：“都起来吧。”

“诺！”一众丫鬟、婆子如蒙大赦一般，纷纷的站起了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堂下，生怕顾老夫人反悔一样。

顾萝烟踱步走到了顾老夫人的身前，道：“祖母，昨儿清烟阁的丫头佩儿，在烟儿的寝阁前上了吊，烟儿举得事有蹊跷，所以传了这些下人来问话，殊不知……”

“烟儿，这件事，祖母已经听说了，的确是白兰将她们遣到了清烟阁的，你也不必为了这群下人动了肝火，祖母叫小厨房备了莲子百合羹，给你送来尝尝。”顾老夫人拉过了顾萝烟，轻轻的拍了拍顾萝烟的手，笑道。

“谢祖母。”瞧着顾老夫人对自己使了眼色，顾萝烟便朝着堂下一挥手，道：“既然祖母为你们证明清白，那你们便下去吧。”

“诺！”众人齐声应了声，便转身出了内堂。

见众人散去，顾萝烟微微的低下了头，屈身道：“祖母可是有话要说？”

“烟儿，祖母问你，那个叫佩儿的丫头，究竟是为何会在你的门前自尽？”顾老夫人的脸色一变，对顾萝烟说道。

当即，顾萝烟便将事情的经过对顾老夫人讲述了一番，但，顾萝烟却将顾素言执事佩儿对她下了媚药一事，隐瞒了下来。

顾老夫人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区区的一个小丫鬟，她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干出如此下作的事儿，一定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说说你的想法吧。”

“祖母，若是相信烟儿的话，将这件事交给烟儿处理可好？”

“眼瞧着就要过新年了，这件事不已推迟，莫不要上阙府上下连年过的都不安生。”说着，顾老夫人将龙头拐杖用力的戳在了地上，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转身离开了清烟阁。

目送着顾老夫人离开，顾萝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虑了半晌，顾萝烟唤来了青儿。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青儿的吗？”青儿欠了欠身子，对顾萝烟恭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