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去脑海里纷杂的念头,敛水拿来沐浴的大木桶,把水到了进去,再调剂了一些凉水,试了试水温,正好合适。
敛水回房间,把几乎是蜷成一个球的尚唯摊开,多大的人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爱卷着被子团在一起睡,也不怕压倒肚子里小家伙。
敛水揉了揉尚唯因睡姿不端而起了红印的脸,小心翼翼的把人摊开,然后抱进怀里。
六个月的身孕在旁人看来有些心惊胆颤的意味,无他,仅仅是因为尚唯太过于瘦削却又挺着不合比例的肚子的缘故。
这几日来这个男人倒是迅速的瘦了下去啊,敛水爱怜的脱了尚唯的衣服扯上屏风挡着,然后小心的把尚唯放进去。
除了刚开始抱起来的时候尚唯不安分的蹭了蹭敛水的胸口以外,尚唯表现的倒是意料之外的安分,或许是因为敛水在一旁心底不自觉的拘谨吧。
敛水往水里放了些血,淡淡的血腥味随着开水的热气缓缓上升,散出奇异的冷莲香,让闻到的人无不精神一振通体舒畅,只可惜这个待遇,只有尚唯有。
在客房写写画画谋划计策的宁若玉愣了楞,感受到空气中微不足道的能量波动,眉头像是打了死结一样高高隆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值
“胡闹!”宁若玉低喝一声,带着愤怒的意味,她知道敛水在做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去阻止,她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谁都不例外。
宁若玉在虚空画了些什么,替敛水遮盖住了这能量的波动以防生出别的祸端。
却说那红艳艳的液体入了水,如同寻得了什么宝物一般,欢快的凑近尚唯,然后化为最纯粹的能量对尚唯进行滋补。
敛水的脸色愈加苍白,从空中摄入的能量无法维持她的输出,最终还是有些伤了根本。
敛水眩晕的晃了晃,看着尚唯渐渐红润起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熏红的脸,觉得倒也是值得。
等到差不多了,敛水才停了手,体内空荡荡的感觉很不好受,失血过多让敛水显得很是虚弱,只是因为光线的问题,倒是看得不太清。
敛水飞快的休息了一下,趁着水还没凉便开始替尚唯清理身体,她可不想她家男人因为她的疏忽而感冒了。
尚唯是睡着了但不是睡死了,被敛水这连番的动作弄下来还不醒的话,那便是有问题的了。
尚唯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发觉自己坐在沐浴用的木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了他的身体,敛水也站在一旁。
尚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依稀觉得是个美梦,而且这个美梦也是让人舒畅的,至少尚唯觉得现在的他浑身都有劲,精神好的不得了。
果然呢,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有这么美的梦境,尚唯直直的把这认做是梦。
尚唯不止一次的觉得,做梦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梦里的敛水可以满足他的任何事,而且会变得很温和,就算是任性都可以被接受。
而且在梦里……他就不会去计较太多东西,不用糟心敛水到底是好是坏是不是要对他的娘亲下手是不是要谋害他肚子里的孩子,梦里的他显得肆无忌惮,什么都不用多想。
尚唯有些委屈的伸手要敛水去抱,像是猫一样惹人怜爱的眼神,敛水愣了楞,倒是按照尚唯的意思把他抱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替他擦干身子。
这男人,居然撒娇,意识到这点的敛水突然觉得今天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妻主,做梦的时候又梦见你,我很高兴。”尚唯搂住敛水的脖子,敛水有些僵硬,却还是任由他表现得亲昵。
这男人以为他还没醒?敛水挑了挑眉,没做声。
直到敛水替他穿好了衣服,尚唯还是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敛水的身上不下来,颇有几分耍赖的意味,敛水一有放下他的意图他便拼命的摇头,微微带着湿气的发丝散出点点水珠。
僵持了一会儿,敛水妥协了,任由尚唯赖在她身上,不过敛水倒是贴心的帮助尚唯换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然后拿起一旁的面巾替尚唯擦干头发。
果然是只有做梦的时候才有妻主这么温柔的待遇啊,尚唯一边难过一边把脸埋进敛水的颈窝中,像是窒息已久的人突然遇到空气一般,用力的感受敛水的存在。
好不容易把尚唯哄睡,敛水揉了揉手腕,尚唯虽然轻,但是好歹还是个孕夫,以敛水这般肉体凡胎来生生的把尚唯搂了几个时辰,那也是不容易的。
半梦半醒间的尚唯显得格外难缠,就是不肯睡觉,拖着敛水嘀嘀咕咕了很多东西,像是把平时不敢说的都说了一遍。
敛水趁着尚唯熟睡的时候出去了,她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
所以当尚唯醒来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床幔,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失落?这也是有的,但是似乎还有些庆幸,庆幸什么?庆幸方才自己的失态真的只是一个梦一般。
毕竟抱着妻主一直哭然后一直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他,真的不像是平时的他呢,很……很丢脸啦!
尚唯咬咬唇,下了床,发觉自己换了件衣服,浑身清清爽爽的甚至还带着沐浴的香气,整个人都僵住了。
由于临江县地处偏僻,所以消息都是传的慢了几分,往往如果是帝都的事儿的时候,凡事发生了的事情莫不是五六天以后才知道。
就这样,还是托了那些外出的人儿带回的消息,不然临江县这个桃花源似的县城定当是与世隔绝一番,也就不会像这般生活的惬意而舒适了,最重要的是,这儿的民风好的惊人,人与人好像是没有距离一般。
尚唯不再纠结敛水到底有没有来过,而是与往常一样的继续过活下去,他可不能撑不住呢。
尚唯强迫自己忘记敛水做过的事,还好这几日敛水没有端药来给他喝,不然尚唯还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胡乐站在门口等着尚唯出来,笑容邪肆。
由于上次基本上可以说是跟胡乐闹掰的不能够再闹掰了,所以尚唯这次倒是没有再故作亲密的跟胡乐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胡乐,眼里满满的疏离与戒备。
胡乐显然很乐于见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