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大夫吓得倒退了几步,伴着桌脚,一屁股的摔在了地上,听得嘎巴一声,那大夫脸都皱成了菊花样,手抚着腰,满目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正戏来临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药方待你回去写好便差人送来,赏银待会府上自有人送去。”景姨的脸色也很是不好,任谁看到自己当孙子一样疼的公子哥儿莫名其妙的被人破了身还不算,还怀了孕,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吧?更重要的人,尚唯还待着嫁。
不过景姨毕竟也是老人了,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又怎是尚中可比拟的,景姨可是跟着尚家第一代的家主创立了尚家,而后在今日换了帝王以后看到了盛宠的人儿,自是比尚中冷静许多。
不过景姨的脸上却还是有着怒意的,这从景姨那不管怎样都是平淡着的脸上今次却倒挂了眉怒睁了目的表情可以看出。
大夫领命退下了,徒留一室的安宁,却是有狂风暴雨前的压抑感,布满了整个房间。
“我要那人,死。”尚中平淡的开口,字正腔圆,咬字清晰,却是隐藏着无限的杀机,似是要把敛水扒皮抽筋五马分尸一般。
景姨暗自点头,准备等着尚唯醒了就吩咐手下的暗卫去捉人,而后……
“不要!”昏厥中醒来的尚唯刚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的听得尚中这句,却也是清晰的,知道尚中是动了真怒,不由得喊出了声,却是一阵的咳嗽,“咳咳……”岔了气。
景姨急忙去扶住尚唯,给尚唯顺气,一边柔了刚刚积起的杀气,化了满腔的温柔,安慰着尚唯,“好好好,不要,不要。”也不知是有着几分真几分假。
尚中却是不理,兀自铁青着脸,冷声问,“是谁,是那个送你回来的女子吗。”尚中问,似是有了些感知的模样,满脸的冷意,将一张已经有些显得富态的脸崩的紧紧的。
“不……不是。”尚唯怯怯的开口,却是否定的答案,尚唯生怕尚中知道了,会为难敛水。
这件事,怕是不会如此简单就会揭过的。
过了几日,天气晴朗,尚唯却是被护得很好,丝毫不知道外边那已经传疯了的言语。
尚唯坐在亭子里歇息,望着院子里亭子外那涓涓细流,间或杂了一条斑斓的锦鲤,在游水里拧着身子。尚唯突然想起敛水房间里那雕刻着一尾锦鲤的箱子,手抚上不甚明显的肚子,脸上笑的温柔。
孩子啊,他和敛水的孩子,想着,心就跟沾了蜜糖似的,甜的心尖儿都在发着颤,不争气的跳动。
其实尚唯是知道的,也懂得的,他不是瞎子,他也看得到下人那古怪的眼神,只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着,尚唯便权当是没看着吧,但尚唯也知道,自欺欺人的把戏,他玩的比谁都圆滑。
“叩叩——”敛水又是只身来了尚府敲门,依旧是一袭素色的蓝裳,勾了些花边的,发也慵懒的只是绾了一下,寻了一尾簪子固定着。
敛水是听得了尚唯怀孕的消息,还是宁若玉亲自来告诉她的,为的,也只是逼得问她,要,还是不要这个子嗣。
敛水矫情的在屋里憋闷了几日,却还是无解于那怪异的问题,要,抑或不要的选择,让她难以抉择,几欲逃避,却是逃不得。
敛水是不知道的,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却还是定了神,来了尚府,敲门。不管要不要这个孩子,都终归是她敛水的责任。
很快的便听得细微轻快的脚步声靠近,敛水也懒得听着声音去辨是谁。
门开了,是景姨,只是景姨的眼里藏了浓浓的怒气,稍想一下,敛水便懂了其中的缘由。
只是,不知她是被人供出来的,还是被猜出来的。也罢,这些并不妨碍敛水进去坐坐,拼着底线抬高几分去探探水,却看娶不娶得尚唯。
这趟娶人,当真是麻烦极了,哪比得过那时从人伢子手里买来,往徐家一丢就权当夫家再请了人做亲朋拜了拜就完事了,哪像这次还要走好几轮。
如若无法,她不介意拿着卖身契威胁,敛水觉得自己可没这么多时间耗着,这么久,都已经接近她的极限了。
敛水跟着景姨走着,生气着的景姨走的自是快了几分,敛水不在意的跟着,脑内还在想着繁杂的事儿。
敛水知道,在帝都,若是见着故友,那是开心的,要是遇着事儿,那就逃不掉了,更别说那天际本就有蛰伏着的乌云。
敛水叹了口气,却是想着那个自己曾经说的专属于自己的男人,心里的阴霾倒也散了几分。
罢了,是福不走是祸不过,是福是祸,全都待着吧。思量间,景姨已是带着敛水到了里屋。
尚中端坐在座上,满脸威仪的做派,脸色有些阴沉,自敛水进来的时候便定定的看着敛水,眼神锐利的,只可惜,敛水对这眼神没什么反应。
敛水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也没太把尚中当回事,如若不是尚中是尚唯的娘亲,怕是皇帝敛水也照旧这般做派,甚至更为闲适。
因为敛水知道,她们,是不可能威胁到她的,不过一帮凡夫俗子罢了,又有何可以让敛水畏惧。
“你可知这外边传言我尚府。”尚中压着喉头想要怒喝的冲动,兀自将声音平静了下来,却还是低的可怕。
正戏要来了么?敛水放下了下人刚刚端来的茶水,瓷杯撞在台上,清脆的声响。
“自是知道的。”敛水答,沉稳的模样让尚中有些看不清楚敛水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最热门的,莫过于尚府的大公子了,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下人传出去的,尚书大人可得好好的管教一二才好,碎嘴的,也要让她闭嘴才好。”敛水说着,仿佛不是在说什么阴狠的话题,而只是如那文人仕子在讨论诗词歌赋儒雅而温和,却又是实打实的掺了杀意。